于他们而言，这姜探的确是个比蛇蝎更可骇的人物。

他忙一手横剑于胸，一手掩开口鼻，到两侧房中检察。

一时也听不出是欢乐还是难过，只见那双盈盈黑眸已涌上大片水雾。

目睹慕北湮持剑而去，左言希忙奔上前劝止，又向姜探高喝道：“快走！”

景辞亦已突入，一样身形不稳，握着门棂才立于卧房前，低头看向那些血衣，眸光跳了一跳，敏捷转往别处。

浅紫的衣裙又皱又破，糊满了新的和旧的血污，再辨不出最后那质地的柔滑贵重，更识不出那裁剪的邃密高超，但这些日子慕北湮常与阿原作伴，便能一眼认出，这恰是阿原的衣衫。

左言希吃力地喘着气，说道：“阿辞，别……别怪北湮。他想杀探儿，你们都想杀探儿……实在都没错。是我错了，归根结底，都是我的错。探儿只是想跟我在一起……是我无能，不能替她分忧，让她在那条万劫不复的路途上越走越远……”

他的剑掠过左言希左臂，将他衣衫挑开一道裂缝，敏捷指向姜探前胸关键。

倒于地间时，他胸前的衣衫已敏捷被澎湃而出的鲜血染红。

左言希未携兵器，的确已不及救人。最后的奋力一跃，将剑下的姜探推倒在地，却用本身的胸口迎向了慕北湮的宝剑。

后天见！

他轻声道：“北湮，阿辞，我晓得你们恼我……恼我冥顽不灵，是非不分。可我还是求你们……以命抵命，就用我的命去抵，饶过姜探可好？”

屋外，有女子正拎了一只提篮沿小溪仓促走来，听得左言希呼喊，惊诧抬起了头。

左言希见她不敌，又已赶上前来，拦住慕北湮，涩声道：“北湮，你当真要取她性命吗？”

慕北湮嘲笑道：“不取她性命，莫非还学你怜香惜玉，纵她一再害人吗？以命抵命，天经地义！”

火线供桌上燃着线香，烟气正袅袅拂动。

他昂首看向景辞等人，眼底已有忍不住地烦恼苦涩流溢。

景辞、萧潇听得内里声音不对，才从板屋中赶出，见状亦是大惊失容，忙奔上前来，急问道：“这……这如何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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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探被他大力一推，早已颠仆在地。她仓猝坐起家，转头看了左言希一眼，顿时凄厉大呼，纵身扑了畴昔。

景辞急拉道：“慕北湮！”

均王连声道：“别打了，别打了……”

他面色煞白，用手掩着伤口，犹他杀力挣起家来，看向姜探。

左言希道：“傻子，我气你不听我劝，越走越远，才跟你说那些。何况我只说过一次不要你，却已说了无数主要你……你天然还是我的老婆。”

身似弱柳，发如墨染，眉眼萦情含愁，清秀之极，又有素衣随风翩舞，看着更是韵致楚楚，惹人顾恤，――恰是姜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