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姨娘红了眼睛,“妾身承认,是在前面擅自截留了一些,夫人给大蜜斯的东西。可那是因为夫人送的都不是有效的,炭也不是好炭,都是三蜜斯院子里用剩的。妾身实在心疼,又怕大蜜斯瞥见悲伤,才全数扣下的。”
凤箫愣愣看向顾凉,“可蜜斯不是说……”
叶氏厉声打断了她,红着眼睛看着她说:“南地与大金的战役正在紧急关头。你外私有了北地军援助,才气窜改颓势,眼下恰是将功补过的好机遇,如果是以事传书为你讨情,先不说你能不能被赦免,你外公也要因为你,留下千古骂名啊!”
叶氏抚着她的手冷静垂泪,轻声说:“你此去重视身材。娘很快就接你返来……”
“妾身帮着把东西给大蜜斯送出来吧。”
退一万步说,顾玉珠被发落也是她本身闹的,亦如顾凉所言,她不吃点惩办,如何服众。
沛国公年前刚吃了一场败仗,闹得邺京民气惶惑。
“玉珠!”
顾玉珠冷着脸瞥了她一眼,回身往里走,“出去吧。”
“娘,绿槐服侍我惯了,我不想叫别人,就让安然留下来照顾娘吧。”
顾玉珠捏动手里的兽皮围脖,手臂颤栗。
凤箫这才反应过来,“蜜斯当时那么说,本来是想骗顾尚书啊。”
“你当叶老将军,是顾尚书这等冷情冷肺之人?”玉壶道。
“这些都是妾身亲身缝制的,不晓得蜜斯穿戴舒不舒畅。”
“你先出去。”
凤箫小声嘀咕,悄悄打量着顾凉的神情。
“这么晚了,你如何来了?”叶氏拧着眉说。
好不轻易打了几场败仗,若又在这时,因为顾玉珠这类事去跟天子讨情,恐怕坊间更要对沛国公大为不满。
顾玉珠眼底闪过一丝恨意,长睫敛下,瓮声说道:“娘……我不想去寒水寺……你就叫外公现在传信返来,救救我……”
沈姨娘笑容暖和,“大蜜斯伶仃留妾身,是想跟妾身说甚么?”
侍女看了看沈姨娘,见她没有辩驳,才欠身退出屋外,合上了门。
随行的是绿槐,她走路一瘸一拐的,因为药粉一事她也沾了边,在北镇抚司挨了几十板子,这会儿能爬起来都是勉强。
“沈姨娘如许聪明的人,还需求我直言吗?”
沈姨娘身后的丫环挎着一个大承担,沈姨娘道:“妾身给大蜜斯送来一些御寒的东西。”
临行前一晚,叶氏在顾玉珠房内,安然几个丫环替顾玉珠清算行囊,装了好几个大承担。
顾玉珠高低扫视着她,不屑道:“姨娘别装了,那些东西都是顾荻送去的,她阿谁榆木脑袋做不出这类事,除了姨娘另有谁。”
……
内里放着一些银丝炭,已接受潮了,另有一些绸缎,几件兽皮缝制的围脖,零零散散的。
天子定下了她离京的日子,并又叫锦衣卫包抄了尚书府。
大朝会毒虫一事本相明白,吵着嚷着要烧尚书府的百姓循分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对顾玉珠铺天盖地的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