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鼻尖和缓了内心甜到发酸的温软。
玉壶的确不敢真的脱手,捏着剑的手气到颤栗。
“并且只短短半年,你就攀上了十四皇叔……呵……”
裴荀牙都要咬碎了,双拳紧攥,颤声道:
“姣姣,我不肯往恶了想你。”裴荀话锋一转,嗓音和顺下来。
人不能、起码不该该贱成这副德行。
沈姨娘拉下她的手,嘴唇一抿,厉了声音说道:
刚才落在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她说的话就都抛到脑后去了。
他并未说完,语气中尽是令人遐想的深意。
玉壶已是气得满脸涨红,可她并未上前,视野严峻中带着暗淡,盯着顾凉。
仗着四下无人,她大声哭闹,把石桌上的茶具摔得到处都是。
裴荀伸开双臂。
“秦王大庭广众之下反对皇婶,脱手动脚,我为保明净和宗室颜面只能大义灭亲。皇上说不定还要为安抚我赐与我犒赏,这买卖不亏。”顾凉仿佛真的在考虑脱手。
顾凉不耐烦地颦眉,悄悄嘬了下牙花子。
剑尖抵在砖地上滑动,收回刺耳的嗡鸣。
“你给我沉着点!小小的波折罢了,你要死要活的做甚么!明天是你的封赏宴,来了那么多达官朱紫和皇子,你如果半路出走,明天全邺京都会是你的笑话!”
顾凉面无神采,“她伤了你会死,我伤了你却一定。并且我伤你还是出于侵占。”
“榕榕你听话,娘先帮你把药上了,待会儿还要归去接待客人呢!”
“哈哈……呃!”
“哈哈哈哈哈!”
锋利的剑刃直抵裴荀咽喉。
“有脸的人才要颜面。”
见顾凉绕开他要走,裴荀又猛推几步挡住了来路。
顾榕榕眼睛唰地亮了。
“她不敢,我敢。”
不等顾凉张口,裴荀先声夺人:“顾凉,事情已经畴昔半年了,这半年我几次跟你报歉,伏低做小,已经很有诚意了。你一向拿乔便没意义了。”
沈姨娘手里拿着药膏,正心疼地劝:
顾榕榕:“归去甚么呀!我脸都丢没了,我还如何归去!”
但凉薄里却蒙了一层阴鸷。
裴荀的笑声夹断在喉间,眉头猛地皱了起来,不成置信地看向顾凉。
顾榕榕被喝住,软了态度,哭声也小了。
他放松身子,悠悠道:
“……”
“如何这么多人都不信我对皇叔是至心的……可惜我和皇叔的婚仪还要比及来岁。”
“你若伤了本王,别说你的命保不住,裴聿也会担上一个,指派部下暗害皇侄的罪。有本领你便刺。”
顾凉笑了。
只是拍鼓掌遗憾的自言自语:
她顿了顿,思虑几息脱口道:
“顾凉,你就真的如此无情无义?!我和你但是十一年朝夕相处!这么久的情,你割舍得未免也太快了。”
裴荀笑容尽失,一阵反胃。
姣姣有事要做……他也一样。
一道银光闪过,玉壶将剑搭在了裴荀肩上,满眼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