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空这个无耻之徒!我肚子里焰腾腾熊起一把火,又想起他在我左脚腕上也系过红绳,因问她们:“月老的红绳是甚么?”
丽正惭愧得无地自容,湘雁这话说得太狠,太刺耳了,连我大哥也给诽谤了。我故意保护,正色说:“伦常之道,莫大于佳耦,是以《诗》美《关雎》,以冠三百篇首,风天下而正佳耦也。和合酒能令琴瑟相调,不是很好的吗?”
湘雁一脸吃瘪,讪讪道:“那你说了半天,即是甚么也没说。就算还鉴往宝镜和盗酒的是来东海拆台的阿谁,又不晓得是谁!”
不一会儿,银鍑里的茶汤奔涛溅沫,丽正便将先前舀出的那瓢水倒进鍑里降温止沸。待茶汤孕育好沫饽,玫瑰和蔷薇就把银鍑从火上拿了下来,放到交床上。三姐取了五个琉璃碗来酌茶,均分沫饽。
湘雁大怒,拍案道:“敖丽正,你狗嘴吐不出象牙,别欺人太过!”
真是古怪古怪,匪夷所思啊。
湘雁烦躁地说:“那鉴往宝镜不也找返来了,再说就算真没了,我们东海又不是赔不起!”
若兰诺诺说道:“是是是,你说的不错,流言止于智者,你一阐发,我们就晓得那些话不能信了。”
丽正掩口一笑,给我解释说:“月老是媒神,管天下姻缘的,用他的红绳把一男一女的脚栓到一处去,那对男女便会结成伉俪。青鸾和北冥空结了红绳的啊?你们说王母那么峻厉,怎肯答应他们?真猜不到这段姻缘会将如何结成,可别又成牛郎织女,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薄命鸳鸯……”
丽正脸上有了几丝愠色,说:“肯定,从鉴往宝镜里晓得的。凡是被鉴往宝镜照到的事物,都会在镜子留下影象,只要念咒驱动宝镜便可检察。北冥空阿谁混账东西不晓得施了甚么妖法,把我们宝镜里记录的影象全断根抹净了,只留了他扮鬼脸的模样。我母妃念咒驱动宝镜时,没防备会跳出一幅北冥空吐长舌、翻白眼的鬼脸,差点没给吓晕畴昔,真是放肆可爱!”
丽正立即夸奖我说:“小妹说的很好。”
若兰便拥戴她说:“细尝滋味,果然有些苦涩。”
丽正却卖关子,不直了说怪盗是谁,又从旁处捡起话头说:“鉴往宝镜并不是我们找返来的,是叫人还返来的。你们晓得的,我大姐嫁在鄱阳湖,是鄱阳湖的龙太子妃。下月尾是我大姐夫的生辰,我母后疼半子,要给他筹办份大礼,就花重金从白猿公那购了两瓶好酒。这类酒很可贵,我母后怕取回途中有个闪失,特派了两亲信,叫做驰驱儿灞和灞波儿奔的两只鲳鱼怪,命他们带着特制的石匣,到了白猿公那边,左手取过酒,右手立即给锁进石匣去,再带返来。
三姐说:“这个北冥空!迩来江湖上多是他的消息,我也传闻过一些,看来在东海装神弄鬼的真是他,他到底想干甚么?我传闻他还大闹过广寒宫,把嫦娥的玉兔给剃光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