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做起来可不轻易。”席应真沉吟道,“当年元人多么强大,但两次征讨倭国,均为飓风所败。倭人自恃悬远,轻视中原,傲慢高傲。数年之前,朱元璋遣使责问倭国亲王,成果招来了对方应战的战书。现在大明之患,不在海上,而在北方,蒙元一日不亡,我朝一日不能安枕,以是朱元璋得了战书,也无可何如,一来有元人前车之鉴,二来造船挞伐,举国震惊,蒙元乘虚而入,那才是天大的费事。”
席应真听得诧异不已,一双长眉连连挑动。待他说完,沉默很久,方才鼓掌感喟:“本来你一身内功出自‘灵道石鱼’,无怪圆融安闲、渊深莫测。更叫人想不到的是,你的意中人竟是我的徒儿。”说到这儿,他大皱眉头,想了想,又连连点头,“可惜,可惜。”
叶灵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地点头说:“好,乐之扬,你很好。”乐之扬不堪难堪,挠头说:“我好甚么……”叶灵苏默不出声,一掉头,快步走进农舍。
席应真沉默一下,缓缓说道:“倭乱由来已久,本朝也不是全无作为。信国公汤和奉了圣旨,于本地遍置卫所,防备倭寇登岸。但是海疆万里,实在防不堪防。四年前信国公病故,国度顿失干城,厥后的主帅防倭不力,倭寇复又猖獗。”
乐之扬望着前路,不堪懊丧。道上空无一人,一边的树林里传来画眉的啼叫,开初甚是委宛,听了一会儿,垂垂变得凄楚起来。
老羽士说得万分直白,乐之扬呆了呆,忽一咬牙,跪了下来。席应真不堪惊奇,忙问:“小子,你这是干吗?”
乐之扬笑道:“我要看早就看了,何必比及现在?武功么,戋戋兴趣不大,能学就学,不能学也无所谓。”叶灵苏听了这话,将信将疑,两人四目相对,少女的耳根微微发烫,垂下目光,低声说:“你、你真的不看?”
“朱微啊!”叶灵苏漫不经意地说,“她不也在都城吗?”
叶灵苏望着他,目光忽又温和起来,轻声问道:“乐之扬,今后你有甚么筹算?”
一时之间,贰心乱如麻,蓦地昂首,忽见房东娘子盯着本身,眼中大有责备之意,忙问:“大娘,她说了上哪儿么?”
他发足疾走,心中又焦心、又苍茫,他也不晓得为何要追逐少女,只是心中感受,倘若赶不上叶灵苏,此生当代必然大大的悔怨。
乐之扬无可何如,只好点头感喟。一个得救女子看出他的心机,上前说道:“恩公放心,我们都是渔家出身,操舟弄船都是家常便饭,恩公要去哪儿,知会一声就是。”
席应真沉默一下,缓缓点头,“明天你去打猎,她向我讨要法门,说我身为大明帝师,一旦丧命,《江山潜龙诀》必然会落在朱元璋手里。东岛、大明势不两立,以是让我把法门还给东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