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袋烟工夫,只听那杨僮“嗯啊”一声,眼角半睁,悠悠醒转过来。樊瑾一见,叫道:“杨兄弟,你可算醒过来了。”杨僮转头一望,面前樊寄父子二人,四周还是高墙铁锁,喃喃道:“我还未死么?”樊义道:“临时未死,可也隔其不远了,似这般用刑,你只怕也撑不过明天。”杨僮叹道:“我本就没希冀还能活着出去,只是每日受这些折磨,还不如早日去了,不如大叔帮我一把,助我了结这一世,来生若能再投胎做人,再行酬谢大叔之恩吧。”
樊瑾见别的三间牢室中均无异动,只道他爹听错。刚想站起,便听内里一声闷哼,接着便一阵旋风卷灭油灯,顿时满室乌黑如墨。樊义功力全失,但耳力犹在,听得又是‘噗噗’两声从那看管狱卒处传来,接着一阵轻风传来,黑暗中一人已站在牢外,樊义忙拉过樊瑾,以备不测,便听得门外那人轻声道:“大师兄,你可还好?”
樊寄父子二人被关押在县狱大牢,连续几日,既无人查问,也不提审侯解,倒像是健忘了二人普通,这颇让樊义费解。幸亏每日里两顿稀粥窝头,倒也没让两人饿着。闲暇无事便盘腿打坐,试图化解这‘舒骨软筋散’的药力,岂料这‘舒骨软筋散’药性非常,若不运气转功,整小我便如无事儿普通,但常常想御劲化气,便会发明周身经脉间空空荡荡,一丝劲道也提不起来。樊义如此几次多次,均以失利告终,倍感懊丧,只好作罢。心灰意冷之余,只盼同门收到传讯,早日前来援救。
他越说越急,越想越气,本就失血过量,气血不畅,这番怒极攻心,就此急晕畴昔。樊义见他如此硬气,悠悠感喟一声,对樊瑾道:“你师公他白叟家一向想再收一名关门弟子,此子资质品德如云中白鹤,忠贞坚固更是万中无一,只是身子孱羸了些,又牵涉朝中权势之争,哎,可惜了。”樊瑾心道:他年纪比我还小,如果师公真收了他,那我不是要叫他师叔了。又想到此后师公会亲身传授本身武功,到時候还不知是师叔师弟呢!
本来这‘舒骨软筋散’是百花宫的秘制药物,由番木虌、幼斑蝥等十多味药引研磨成粉,调配而成,一旦吸入,满身筋骨酸软,筋脉梗阻不通,若无百花宫独门解药,便须中毒者满身浸于沸水一个时候,让药性于四肢百骸沁散而出,不然内力全失,让人手无缚鸡之力,药性极其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