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抟呆住,这番话,出自面前这个女人,如醍醐灌顶,一下子说到贰内心去,他想到父亲平素谆谆教诲,临终殷殷但愿,心中思路万千。
正自入迷,李梅用力一扯,耳朵生疼,不由大呼一声,李梅笑道:“叫你笑,叫你不说,这回晓得短长了罢?”陈抟叫道:“好好好,我不笑,我说,你先松开。”李梅哼道:“不松,就不松,我还要听你说的是实话谎话,是不是骗我,你这小鬼,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陈抟驱车缓缓进城,只见人来人往,贩子倒也繁华。陈抟昂首看路边一个当铺,泊车上马,道:“下车罢!”李跳上马车,扶着郑晓伊下车。陈抟看郑晓伊抱着孩子,满头珠翠尽皆撤除,除了服饰富丽,一如浅显女人,心道:“这女人好生聪明。”
郑晓伊看着他,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成活。这吃人狂魔,将来不会有好了局,你也不必太在乎。实在,或许……”
郑晓伊缓缓道:“或许,或许,底子不消你去找他,他会来找我们。若他已杀了那李继崇派来的那两人,他必定觉得你真是岐王世子,那他就是你的仇人,他当然会来找你,带着你去见岐王,那是他送给岐王的一份见面大礼;若他与那两人已然干休不斗,那两人给他申明你是冒充岐王世子,他本来是来投奔岐王,没想到却坏了世子之事,他如何敢去见岐王呢?他必定与那两人一起来对于我们,杀了我们,那是他送给世子的一份见面大礼。说不定,现在他们三人已然追来。”
一起奔驰,只见到处残垣断壁,满目疮痍。远远看到长安城,陈抟心道:“父亲说长安自古繁华第一都,却不想本日凋敝至此。当年外祖父招考不第,厥后举兵叛逆,即位称帝,是在这里了。再厥后兵败被害,母亲罹难,父亲护着外婆和我逃出,远遁秦岭深山,都是在这里了。”
陈抟在外驾车,听两个女人辩论,正自好笑,又有些难堪,俄然两人都不说话,心道:“这两个女人斗起嘴来,只怕没完没了,怎生想个别例,让她们转移心机,同仇敌忾。”他俄然嘿嘿嘿笑起来,越笑越大声,到厥后更是哈哈大笑。李梅正自入迷,听他笑声,问道:“小陈子,你笑甚么?”陈抟不答,笑得更是大声。
陈抟喂了马,进店一看,只见店中极是宽广,摆着十几二十张桌子,根基都已坐满客人。李梅坐在内里靠墙一个桌子,冲他招手,郑晓伊抱着孩子,坐在中间。走近一看,桌上已摆了满满一桌菜。李梅笑道:“如何样,我的至公子,这菜可合你口味罢?”陈抟笑道:“您白叟家出马,那另有错?看着就好吃。”坐下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