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抟驱车缓缓进城,只见人来人往,贩子倒也繁华。陈抟昂首看路边一个当铺,泊车上马,道:“下车罢!”李跳上马车,扶着郑晓伊下车。陈抟看郑晓伊抱着孩子,满头珠翠尽皆撤除,除了服饰富丽,一如浅显女人,心道:“这女人好生聪明。”
正自入迷,李梅用力一扯,耳朵生疼,不由大呼一声,李梅笑道:“叫你笑,叫你不说,这回晓得短长了罢?”陈抟叫道:“好好好,我不笑,我说,你先松开。”李梅哼道:“不松,就不松,我还要听你说的是实话谎话,是不是骗我,你这小鬼,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李梅翻开帘子,伸手扭住他耳朵,道:“问你呢,你聋了吗?”这一次,陈抟愣住笑声,还是不说话。本来李梅这一拧他耳朵,他想起了秦玲,这野丫头也是这般,常常拧他耳朵,轻嗔薄怒,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在干甚么,秦老爹,秦大娘他们都好吗?
李梅笑道:“说我们现在干甚么?”陈抟道:“用饭填肚子。”李梅看路边一个酒楼,道:“我去点菜。”抢先进店。陈抟拴好马,转头看郑晓伊还站在内里等他,道:“你出来罢,我等会出来。”郑晓伊道:“那我出来了,你喂了马,快点来,我们等你。”陈抟奇道:“你如何晓得我要喂马?”郑晓伊浅笑道:“你说呢?”陈抟看她姿容斑斓,风味绰约,不由得心中一动,脸上一红,转过了头。郑晓伊嫣然一笑,走进酒楼。
陈抟在外驾车,听两个女人辩论,正自好笑,又有些难堪,俄然两人都不说话,心道:“这两个女人斗起嘴来,只怕没完没了,怎生想个别例,让她们转移心机,同仇敌忾。”他俄然嘿嘿嘿笑起来,越笑越大声,到厥后更是哈哈大笑。李梅正自入迷,听他笑声,问道:“小陈子,你笑甚么?”陈抟不答,笑得更是大声。
陈抟哈哈大笑道:“说得对,说得好!如此看来,用不着我去找他了。他若死在郭氏兄弟手里,那是他恶贯充斥,上天不容;他如有命活着,那小爷我就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伸手拉着李梅上了马车,道:“持续开赴,兵发长安!”一扬鞭,催马便行,纵声吟道:“待到秋来玄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陈抟呆住,这番话,出自面前这个女人,如醍醐灌顶,一下子说到贰内心去,他想到父亲平素谆谆教诲,临终殷殷但愿,心中思路万千。
李梅道:“别急,另有酒呢。”给他倒了一杯酒,本身也倒了一杯,向郑晓伊道:“你喝不喝?”郑晓伊拍拍怀中婴儿,浅笑道:“我倒想喝,可有人不承诺啊。”陈抟笑道:“这孩子一起上不哭不闹,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