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尔做甚事,孤自能破城而入,尔只需在孤破城之际,保住自家性命便可,别无它事须尔帮手,这一条兄台固然放心好了,至于国土么。”李贞话说到这儿,便自停了下来,引得高任武内心头如同稀有只猫在搔普通,痒得难耐至极,却又不敢诘问,生生憋得额头上的汗水喷涌得如同泉水普通。
饶是高任武酒量甚豪,却哪经得住一帮子如狼似虎的大唐将领们如此折腾,不过几轮下来,便已支撑不住了,连连告饶不已,幸得李贞出面解了围,这才算是躲过了一劫,可也早已是醉态可掬了的,值李贞亲身送其出营之时,不幸的高任武连路都快走不动了,颠倒置倒地挪动着,全赖李贞脱手相扶,不然的话,闹不好就得当场趴倒在地了的。
面对着两位大将的直言,李贞并没有活力,因为李贞很清楚,之以是会如此,只不过是两边所站的高度分歧,着眼点分歧之成果罢了――二将考虑的只是开辟国土,而李贞则考虑的是长治久安――眼下大唐军威赫赫,战无不堪,取西域、平薛延陀,占辽东,大唐的国土已是庞然大物矣,可说到管理,则八字尚未有一撇,不说新收之地管理极难,便是关中也尚是隐患重重,李贞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已经不是持续再开疆辟壤,而是如何鼎新内政,不但是军制鼎新,政体上也得完美,另有改良民生等诸多大事,在诸般事件未妥之前,实不肯再有战事生,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这场灭高句丽之仗既是一场军事仗,又是一场政治仗,凡是能稳住周边绥靖,李贞还真不将百济那么点地盘放在眼中的,这统统李贞内心头稀有得很,然,其中启事却没法跟旁人详细分辩,即便是对纳隆等两大谋士都不能说得太白,又何况是李、薛二将,只不过面对着两位军中大佬的反弹,李贞却也不能坐视不睬,这便微微一皱眉头,考虑了下语气道:“二位爱卿有所不知,孤已获得可靠之动静,吐蕃赞普松赞干布已病重在床,其孙芒松芒赞将继大位,然其年幼,孤料定吐蕃大权必落在大相禄东赞手中,其人野心勃勃,必当与我大唐反目,是时,必恶战连连,孤觉得吐蕃养精蓄锐多年,兵强马壮,一旦战事大起,恐非朝夕可定者,今若辽东不宁,西北再乱,我大唐恐难两端兼顾矣,且孤觉得吐蕃乃是大敌,高句丽不过草寇耳,且容其存,用之以管束金春秋亦无不成,二位爱卿须得谅解孤之苦心。”
“嗯?”
高任武身为高句丽王子,头上还顶着莫支离的官衔,固然手中实在并没有多少权益,可身份职位却实在不低,就全部高句丽王国来讲,能让其低头的人实不算多,即便是见了其父宝藏王,高任武也是安闲不迫得很,但是,此际的高任武却乖得跟灰孙子普通,只因他所面对着的是权倾天下的渊盖苏文,没错,那位高坐胡床上身背五把宝刀、一身金缕玉衣、手持一本线装书落拓地看着的虬髯大汉就是高句丽一代能人渊盖苏文――高任武自回了城以后,本因酒力上头,早早地便回了本身的府邸,筹算安息一番,可才刚梳洗完,头都还没沾到枕头的边呢,就被渊盖苏文派来的人提溜到了渊府,在渊盖苏文的面前已经足足站了近乎半个时候,却始终没听到渊盖苏文的问话,本就心中有鬼的高任武自是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了,扭扭捏捏地站在那儿,浑身高低不安闲得紧,本来另有的酒意也早就被吓得不知所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