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看……”高任武好不难堪地站在那儿,直到帐内的笑声稍缓之际,这才陪着谨慎地问了半截子话。
“哦?哈哈哈……”李贞一听这话,顿时仿佛听到了这天下上最好听的笑话普通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得高任武满头的雾水,却又不敢问,只能是难堪地陪着笑了起来,那副小模样儿立马逗得满大帐的诸将们全都前俯后仰地哈哈大笑个不断,一时候满帐篷里笑得沸反盈天,的确能将帐篷顶捅出个大洞穴来。
“必然,必然,殿下还请留步,外臣告别,告别了。”高任武含含混糊地应对了一句,歪倾斜斜地便走出了虎帐,那东倒西歪的模样唬得早已等得急的渊男生不得不抢上前去,一把扶住高任武的身子,满腹疑问地将其扶到了一众亲卫处,由着一众亲卫服侍着高任武上了马背,摆布各有一人搀扶着,调头便往平壤城的方向缓缓行去,一向走出了大老远,还能瞅见李贞率着众将还是在营门口处挥手相送,这令本来就狐疑重重的渊男生更是猜忌了几分,故意要出言扣问高任武究竟与李贞达成了多么“卖国”之和谈,可碍着此处亲卫浩繁,实不好出言相询,只能按耐着性子,服侍着高任武往城里头赶去。
“那好,事不宜迟,尔等马上下去安排罢。”李贞见二将皆无贰言,自也不再多留二人,挥了动手,表示二将自行辞职,自个儿则在大帐中默立了很久,而后长出了口气,大步转入后帐当中去了……
“唐人的酒好喝么,嗯?”就在高任武站得腿脚麻的当口,渊盖苏文总算是将手中的书籍放了下来,冷冷地横了高任武一眼,语气森森地问了一句。
“文叔,非是小侄贪酒,实是李贞那厮,厄,那厮……”一听渊盖苏文出言喝斥,高任武更是胆怯,紧赶着便要出言解释,可越是急,就越不知该如何分辩才好,这便斯斯艾艾地说不下去了。
高任武身为高句丽王子,头上还顶着莫支离的官衔,固然手中实在并没有多少权益,可身份职位却实在不低,就全部高句丽王国来讲,能让其低头的人实不算多,即便是见了其父宝藏王,高任武也是安闲不迫得很,但是,此际的高任武却乖得跟灰孙子普通,只因他所面对着的是权倾天下的渊盖苏文,没错,那位高坐胡床上身背五把宝刀、一身金缕玉衣、手持一本线装书落拓地看着的虬髯大汉就是高句丽一代能人渊盖苏文――高任武自回了城以后,本因酒力上头,早早地便回了本身的府邸,筹算安息一番,可才刚梳洗完,头都还没沾到枕头的边呢,就被渊盖苏文派来的人提溜到了渊府,在渊盖苏文的面前已经足足站了近乎半个时候,却始终没听到渊盖苏文的问话,本就心中有鬼的高任武自是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了,扭扭捏捏地站在那儿,浑身高低不安闲得紧,本来另有的酒意也早就被吓得不知所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