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兵士的安慰下,叶姿只得翻身上马，持着缰绳缓缓行在他身边。窸窸窣窣的雪屑飘落在他肩头,他只是悄悄地望着火线,偶尔才会侧过脸看她一眼。

叶姿点点头，可她晓得他只是假装，他的腿在不住地发颤。

凤羽坐在北风中亦是浑身发凉，但仍不想分开，叶姿蹲下望着他道：“我们先回马车上，等明天再过来。”

他抚着她的脸，低声道：“我想你。”

“不要嘴硬，如何办呢？我去叫呼尔淳来。”她说着，便要站起，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

“嗯？”

“别……”凤羽紧紧攥着她的手，“我没有抱病。”

他点点头，温馨地躺在那儿，看她爬上劈面的座椅，睡了下去。

“都是光秃秃的树，哪能挡住甚么？”她笑盈盈地拂了拂眉前雪屑，仿佛并不觉得意。

他躺在坐位上，已没有力量再去禁止她。

他点点头，她便低下头，软软地咬住他的嘴唇，不让他再说些奇特的话。

凤羽没有答复，只是渐渐地抬起手，抚过她的鬓旁。叶姿屈膝跪坐于他身侧，与他只离着不敷一尺之远。黑暗中，她能感遭到他的手指滑太长发间，触及了本身的颈侧。

他强忍着痛苦，道：“腿疼，你不要去找别人来，没用。”

他的行动竟比常日他给人的印象要狠恶，叶姿没再躲闪，可他一旦吻上了她的唇，便如一头丢失方向的小鹿，只知一味奔驰，不晓得应当如何寻觅前程。

他屏住呼吸，腿骨深处仿佛有刀斧在割着锯着，虽有她的暖意融入，但还是抵挡不了那种难以忍耐的折磨。但他却尽力停歇着气味，浅笑了一下：“好多了。”

叶姿谨慎翼翼地分开坐位，来到他身前，低声道：“你如何了？”

“是。”兵士刚要走，凤羽道：“之前来的时候，屋中是有人的？”

他的掌心发寒，渗着点点的汗水。

“我没有惊骇。”她似是晓得他在想甚么，低着头，持续揉着。掌心触及的处所寒凉如冰，亦贫乏安康男人的生机与结实，但她内心没有畏恐，只想着如何才气减轻他的痛苦。

他略微抬了抬手，像是想要寻觅甚么。叶姿抓着他的手，悄悄地晃了晃，他便屈起手指，握住了她的手。

先是一惊，继而才回过神来。这声音听上去像是强忍着极大的痛苦，压抑而无法。她坐了起来，摸索着问：“凤羽？”

“很少见你拿出来……”他的声音很轻，含着几分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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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羽看着她呐呐的模样，不由微浅笑了笑。此时夜色初降，寒意侵骨，细琐的雪点在窗纸上悄悄啄着吻着，车内只余淡淡光影，将他笼在其间。

“起码他有力量，如果你撑不住了，我们就从速分开这鬼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