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县太爷又是威风的一拍醒堂木,“此案本官已受理,待查明原委后,再知会原被告到堂审理。退堂!”
赵五摸着头嘿嘿的干笑着,并没有吭声。
开门的恰是当日在公堂哭诉的肥大妇人,她刚返来不久,没想到衙差这么快就摸上了门。
醒堂木余音未退,县太爷就走回了内堂,只剩下绘着文竹的布帘微微轻摆。
诚恳的赵五哪敢说半个不字,不等闲地吐出两字,“愿往。”
出了腐败门往西北,走了盏茶工夫,就到了被告在卷宗上填的住址,桃花坞。
领了卷宗,李冷静默跟在赵五身后,心不在焉地边走边看。
李默千万没想到,身为衙役,职位竟然如此的低下。
“活倒不是甚么重活。”赵五没劲的蹲了下来,“可次次都摊给我们,我们着力跑断腿,他们倒清闲欢愉。还跟我们领一样的月俸,你敢说你内心就不窝火?”
“这是天然,”赵五接过茶盏喝了口,义正言辞道,“我们自会秉公措置,毫不会放过任何凶犯!你先将事情的原委讲一下。”
“哎呀,我差点忘了,还得去给孩子买糖酥呢!”
赵五白了李默一眼,不甘心肠站起来,“走吧,我们去领卷宗,然后,访问!”
是以,李默装模作样的拱拱手,笑得满面东风,“大伙儿如果眼羡这个差事,我这就去后堂跟老爷筹议,同你们换换就是。”
“没错,此等高风亮节,实乃吾辈之典范!”
“咳咳咳,”李默冲动的连声咳嗽。豪情是这么分派差事的?
妇人愣了楞,从速把稍显陈旧的红漆大门给翻开,“差老爷老啦?快请内里坐!”
“唉――!”赵五忍不住长叹了声,“每次只要有不利差事,就摊在我俩头上。你说,我们脸上是不是写着霉字啊!”
赵五寻觅了村正,在村正的指引下,敲响了递状子的被告苦主家。
“不就去访问吗?能有多辛苦?”李默并不感觉有甚么,不就像片警儿似得去调查么,能有多累啊?
“丁得财!”村正冲他喊了声,指着赵五和李默道,“这是衙门里下来的官差,专门来问你家案子的。”
是以,李默许为,这个李四儿这么烂大街的名字,必定不是他的本名!
一个穿灰袍的男人从屋内仓促迎了出来,肥胖的脸上带着难掩的笑容,冲着村正拱手作揖。
看来,电视上演的那些威风八面的衙役,都是欺负他读书少,蒙人的!
再加上那位神采有些惨白的县太爷,喊人时还得伸脱手指戳戳点点。
身为一枚资深金牌保险经理,李默那里会不晓得这些职场潜法则?
跪在公堂上的原被告同时傻了眼,却都不敢多说甚么,只好依着叮咛退出了县衙,一起吵嚷着远去了。
顿时,那些分立在两厢的衙役们默契的同时后退了一步,且纷繁将目光投向了来不及后退的李默和赵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