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云……”柳斯年唤了一声，而后拿上衣架上的丝巾，悄悄按在茹云的肩头：“只要你还情愿与我在一起，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

“太多的事情了”，茹云略略笑了起来，“那样三天三夜也讲不完了。”

话音落地，茹云面色旋即变得非常惨白，柳斯年这是在拿陶秋白的性命威胁他。畴前的谦谦君子，现在竟然变成了这幅风景，这实在叫她心下吃惊不已。她几近失声地说道：“你……”

茹云阖上了眼，睫毛微微颤栗着：“斯年，时候能窜改很多的事情，我想你应当也明白这个事理。”

这时候，只听得外头的风自直透得吹了出去，穿过花间树间，就在那边稀里哗啦地不住的响。一会儿的工夫，茹云挂在窗下的一串驼铃也跟着叮叮铛铛的摇摆乱敲起来。

这一日夜里，又见了雨，茹云听了这一夜的雨，就生一夜的烦恼。那檐溜上面，只听得一滴一滴的声响，打在外头的花枝上，瑟瑟作响。仿佛那雨声也跟着都打在心上，父亲的死、秋白被俘，以及过往的很多事都涌上心头，内心那种难过，唯有她自个才气明白了。

柳斯年从从碗柜里，找出了一盒法国饼干，用一只五花瓣的水晶玻璃碟盛了一碟，递给茹云：“不打紧的，畴前的事情，我们能够渐渐再聊。只要你情愿，我随时都会在这里聆听的。”

茹云拣了一块夹心巧克力的，蘸了一下杯里的咖啡，送到嘴里，渐渐咀嚼起来：“这饼干倒是味道很好，同我之前在法国吃的一样呢。”

“茹云，讲讲你的事罢，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还好么？”柳斯年望着茹云浅笑道，“实在我有很多的话想同你讲，但是千头万绪，一时竟然也不晓得从那里开端提及。我晓得，你对我的疑问有很多，上一次见面，实在甚么也没有谈，不是么？”

柳斯年双手抱在胸前，脸上的笑意垂垂敛住：“陶秋白的夺妻之恨，我这辈子都不会健忘。他即便是死了也是罪有应得。茹云，我要你晓得，最爱你的人，始终只要我一小我罢了……他陶秋白现在就是我脚底下的一只蝼蚁，甚么权势都没有了。”

睡意昏黄当中，茹云仿佛听得楼下有甚么声响，她便展开眼来，人就俄然地坐了起来。等她向窗外看时，那濛濛的细雨，固然还是在半空里飞舞，但是天气却已经是很敞亮的了。她想着时候已经不早了，干脆披了衣服，趿了鞋子便下了楼。

“茹云，你倒是不消忙着起来的。昨儿个夜里我听你这屋子里头老是有些声响的，想来你是一夜未眠呢。不如多歇会罢，我熬了一些粥，加了些虾米，配了些青笋紫菜，一会给您端上来。”不晓得甚么时候，阮香玉已经是站到了茹云身后的。

柳斯年忽而开口说道：“那么加些牛奶跟糖好么？”柳斯年夹了两块糖放到茹云的咖啡里，又替她倒上了牛奶，本身才斟了一杯，在茹云劈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