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香玉笑笑：“这是因着你有身孕在身，天然少不得这些煎熬。不过你多少也吃一点罢，你不饿，肚子里的孩子也要饿的。”

………………

柳斯年从从碗柜里，找出了一盒法国饼干，用一只五花瓣的水晶玻璃碟盛了一碟，递给茹云：“不打紧的，畴前的事情，我们能够渐渐再聊。只要你情愿，我随时都会在这里聆听的。”

两小我清算了一下桌子，阮香玉又端了一些腐乳与腌制的萝卜酱菜：“可要再拌些酱青麻油一类的？”

这时候，只听得外头的风自直透得吹了出去，穿过花间树间，就在那边稀里哗啦地不住的响。一会儿的工夫，茹云挂在窗下的一串驼铃也跟着叮叮铛铛的摇摆乱敲起来。

茹云拣了一块夹心巧克力的，蘸了一下杯里的咖啡，送到嘴里，渐渐咀嚼起来：“这饼干倒是味道很好，同我之前在法国吃的一样呢。”

病院宿舍前的花，经着一夜的雨，已经谢了一些花瓣，折弯了腰肢，满园子里都飘着红黄白的点子。但是地下那些野草，经雨一番洗濯，都青郁郁的抽了芽出来。在木栏外，天空里飘着些许梧桐叶子，卷在细雨濛濛里，摇扭捏摆的。

茹云微浅笑道：“无碍的，香玉。我倒是没有甚么胃口，克日老是有些烧心的感受，吃甚么都想吐呢。”

睡意昏黄当中，茹云仿佛听得楼下有甚么声响，她便展开眼来，人就俄然地坐了起来。等她向窗外看时，那濛濛的细雨，固然还是在半空里飞舞，但是天气却已经是很敞亮的了。她想着时候已经不早了，干脆披了衣服，趿了鞋子便下了楼。

茹云暗自叹了一声，低下头去，缓缓地在嚼着热咖啡：“你要听甚么？”

茹云点头道：“吃些小菜也好，只不过也不必加那些调料了。”

“茹云……”柳斯年唤了一声，而后拿上衣架上的丝巾，悄悄按在茹云的肩头：“只要你还情愿与我在一起，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

茹云垂下了头，悄悄抚摩着微微凸起的腹部，随即点了点头。

柳斯年微微顿住，放下了手里的咖啡：“茹云，你要晓得，我并不介怀你畴昔究竟经历了甚么，我只想掌控当下，能与你在一处，我就非常的满足了。”

阮香玉将粥与小菜一并给上了桌，又加了两碗简简朴单的鸡蛋羹，吃的非常舒畅。茹云吃了半碗粥，也便搁下了碗筷。

还不到下午四点，办公室已经垂垂暗淡下来，柳斯年把茶几上的两盏台灯捻燃，暗金色的光晕便溶溶地散荡开来，茹云的脸上投下一抹清秀的侧影，看的柳斯年一时愣了神。

柳斯年悄悄撺紧了手心，茹云如许心性要强的人，竟然在他跟前求他放了另一个男人，这的确叫他肝火中烧。他仍旧极力压下了心中的那股火气，不过递了一块毛巾畴昔予茹云揩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