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由那可贵的宽裕中获得一丝兴趣。
存亡存亡的大事,在他口中跟儿戏普通。
渭南?
我眼一瞪:“莫非是我情愿的吗?”转过身不睬他。平白提及那些我最不肯提起的旧事,有些活力。
他捧着我的脸,看着我说:“我也不需求你像其他女子那样,守在家中循规蹈矩,数着夫君的归期枯耗韶华。你是我宇文泰的老婆,就该见惯世面,神采飞扬。”
拔剑在手,走了上去。
注解:
我白了他一眼:“你第一次见我时我都十四了。如何能算是看着长大的!”
他不觉得意地笑笑:“诸将也都是这么说。但是我奉告他们,高欢来势汹汹,如果等他到了咸阳,长安就会惶惑而民气机变。不如趁他远来,还未立稳,顺势击之。”
他一愣,随即大笑,连连摆手:“不成让叔父晓得。”
宇文护一笑:“那里的兔崽子,躲在这里欢愉!”
宇文护有些不甘心,但还是脱了下来递给我。
那女子紧闭着眼,已气若游丝,一串串微小的**从喉咙深处滚出来,似是痛苦至极。
走到半路,一向同我并辔而行的宇文护笑着说:“还好叔母擅骑马。如果马车行走,又是诸多不便,我都不肯意送了。”
宇文氏出身崇高,对这类事情自是不屑。
他想了一下,说:“如兄如父,亦敬亦畏。”
见我一脸惊奇,他说:“我如果现在回长安,不就仿佛是欢迎他入主长安一样?怎能就这么将他迎入长安城下?我当然要迎上去!”
我朝地上那女子张望了两眼,她还活着,只是气味奄奄。看她被扯破的衣裙都是绸缎质地,那软软瘫在地上的手指甲上还残留着染上的凤仙花汁的红色,想是个富朱紫家的女子。我的嘴唇止不住地颤抖,对宇文护说:“我去看看她。”
不久,东边传来动静,高欢集十万雄师,扬言要直捣长安,阵容浩大到了蒲阪。宇文泰得了动静,返来笑着同我说:“他还真的筹办和我冒死了。不过一下子来了十万,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吧。”
我脸一烫,伸手推开他低头不语。
我的手脚立即僵住了。
第二天一早,他将我送出城门。一队不到五十人的步队,就朝着长安的方向解缆了。
①萨保:宇文护的小字。
一起闲谈着家常,走着走着就远了。看到火线有一片坍塌了一半的民居,宇文护笑着说:“运气不会这么好吧?”转头对跟着的兵士说:“走,去看看有没有留下的粮食。”
我立即转过甚去不忍再看。脑中却闪现出多年前春熙楼的那一幕。
“真要让我归去么?那你为甚么要带我出来?”
看兵士们都在各忙各的事情,我便起家到四周逛逛。骑了一天的马,身上乏得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