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

凌晨寒凉。我缩着双肩，在他的目光平分开，哀痛得不敢转头去看。

他一愣，随即抱紧我，说：“你真是傻。我有甚么值得！我有太多的错处对不起你，一想到你，内心就被凌剐一样疼。”

这是那里？如登瑶池。

那老是冗长煎熬的夜，如何遇见他，就如此长久不堪，仿佛仓促一眨眼。

但是比梦更令民气碎。这胸膛已不属于我。

“宇文泰不好吗？他对你不好吗？”

我展开眼，面前一片云遮雾绕，不知身在那边。我四周走动，望不见一小我。心中竟也不慌。俄而浓雾散去，发明本身竟身在一处山顶。那山方形，四周由四宝所成，外有七山七海环绕。山中香木富强，薄雾环绕，天空中飞着无数不着名的奇特鸟类，相和而鸣。

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

这是谁？仿佛佛经画上的人物。好似有些面善，应在庙里见过。但是谁呢？

我软软靠在他怀中，听着他的心跳声。这声音熟谙而又陌生，再过几亿年，都能让我怦然心动。

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

我要他！我要他要我！！

但是同爱比拟，恨算得了甚么？哪怕最刻骨的恨，都抵不上最轻浅的爱。一念爱生，便是春拂大地，死物复苏。

仓促想起方才找医馆的时候，见到城中有一间小寺庙，或可居住。

他寂静很久，低头轻吻我的额头，喃喃念叨：“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莫离，当时候，你恨过我吗？”

我低着头，双手撑着他的胸膛。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欲海翻滚，因为绝望而格外怒涛彭湃。

失而复得，哪怕只是一夜，也弥足贵重。明日就算死了，又如何？

灰色的僧袍仓促褪落，我们肌肤相触，欲望相亲。他的手，他的唇，似妖魔般猖獗伸展的藤，在我的身材上残虐地发展，快速地裹缠。

猖獗地交缠。

他紧闭着双眼，手紧揽住我的腰，颤抖着，指甲几近掐进肉里。

那庙颇小，小门，小院，斗室舍，小佛像。但是佛像纯洁，供案整齐。木鱼，钟磬，香炉，鲜花，一丝不苟。战乱中一隅净地，彻夜，且在这里躲开人间吧。

他说：“哪舍得你走。只是这时候黑獭怕是已经归去了。若晓得你同我在一起，怕你以后刻苦头。”

寺中三五个和尚与世无争，只顾济世，不问来路。问明来意，便带我们到一间客房，能够歇息一夜。还供应了洁净的衣物和药品。

他一手紧抱住我，大口地喘气，浑身沁出精密的汗珠。唇在我的身材上逡巡，身下左突右撞寻觅前程。正要进入——

我抬眼看着窗外那轮明月，悄悄唱：

他又说：“若你一夜不归，黑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