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重抚着我的脸,垂怜又伤感:“明音,我不想再经历这些。特别不肯见你……”
“哈!哈哈!”他仰天大笑,“我宇文泰!竟被你这小小女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感到一股寒气直逼心底。
我胸口一凉,随即一阵滚烫的热,锋利的痛。
他毫不包涵,凶悍地突入!
身材经历着狠恶难忍的疼痛。浑身颤抖着,浮起精密的汗珠,半晌便只余游丝半息。挣扎,抵挡,不甘心。他的手死死掐住我,天国喷出的火烧着了我,烈火焚身,化为灰烬了。
力量太大,我几近一下昏迷畴昔。
几日未见了,现在他面色灰败,眼下发青,拉碴的髯毛使他看起来一下子老了十岁。
恐怕一放开,我又投入别人怀中。
他结实的胸口暴露向上,毫不设防。
他明显都猜到了。我如许站在他面前,是杀是剐都由他措置,为何还必然要亲耳听我说出来。
啊,我又复苏过来。
我呆呆看着天涯上玫瑰色的云霞,想起昨夜,想起如愿那张破裂的脸,只觉仿佛隔世。
我浑身一抖,手已愣住。
我一怔,瞬息泪如雨下。
沉默半晌,他开口说话了。
他强健而**,充满着仇恨,肝火升腾,欲海澎湃。
他脸上肌肉一抖。眼是绝望的。唇是绝望的。那断开的眉,亦是绝望的。
他似自那惨痛的叫声中获得鼓励,如一只发疯的野兽普通,用力撕扯着我,一块一块,将我生吞入腹。满脸沾血,称心恩仇。
忽地抬开端,满脸煞白,嘴唇煞白,两眼却血普通红,那是爱为油,恨为芯,燃着的火,炙烧着那瞳中映出的女子影象,要将她烧尽,烧得片甲不留!
血洇出来,在红色的衣衿上染开一小团红色,如雪中绽放的红梅。只开一朵,寒冬中单独孤单。
一下子哭了起来,渐至歇斯底里。现在昏昏沉沉,脑筋里一片阴暗生出了苔藓普通。我揪住他,冒死咬他掐他,用力捶打着他。
胸口久悬于白布之上的血终究滴落下来。滴入我唇间,温热,腥甜。
发指眦裂,恨不得将我撕碎。
“你去了那里?”
我清算了一下混乱的表情,翻开营帐的帘子。内里还不知有甚么在等着我。现在到了面前,也顾不上惊骇了。
这是一个男人决意要一个女人。如毒燎虐焰,海啸山崩。
――“刚才我出去的时候,见院子里的那株红梅都开了。你晓得么?”
不敢再向前。他这幅模样,让人生畏。
我为何对他惭愧?把心一横。我对他惭愧,谁对我和如愿惭愧?!
帐外恰是天光大好。多日暴雨以后,晴日格外明丽招摇。
存亡?我的泪尤凝在腮边,怔怔地想着这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