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福心头一紧，哽咽道：“分开前，我想伶仃见见阿懒。”

“我为你们安排！”招夫人一口应下，涓滴没感觉不当，神采安静地扑灭另一张。

提及南平河上游船上的“莫谈国事”旗招，皇上终究找到宣泄的路子，拍案而起，低吼道：“朕之前过分仁慈，这帮文人是该治治了！”

招福笑得脸下水迹遍及，“娘，您还在，我如何敢做寿啊，再说我另有大事要办，能够会忙很长一段日子。我不在家，您可得好好保重！”

见招福不但没有惶恐不安地讨情，反而一派淡定，乃至暴露诡异笑容，皇上非常心惊，收敛锋锐之色，渐渐坐下来，将手边的茶送到唇边，看着杯中沉浮的碧色茶叶，眉头纠结，沉默不语。

招夫人浑身一震，哈哈大笑道：“傻孩子，你为乌余人做了那么多，他们都眼睁睁看着，不会指责你。”

皇上心头烈焰高涨，晓得招福和燕人干系匪浅，到底不好发作，只时不时对书案上的笔墨纸砚瞋目而视，姚和如何不知，做功德情便借端分开，剩下君臣二人。

回到家中时，招夫人已将统统条记十足烧完，命两个老仆用簸箕装着，一趟趟今后院小园里运，招福也未几说，上前将纸灰运完，朝招夫人嘿嘿一笑，从床下翻出私藏的手稿，自顾自坐到炉边烧。

招夫人回他一个光辉的笑容，仍然埋头烧纸，招福急了，“娘，我顿时要出门，没体例照顾您啊，您还是……”

想起北州几十万无辜的将士，饶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心惊胆怯，招福一再尽力地狠下心肠，却仍掩不住涌到喉头的腥甜，咬着牙拜了拜，一步步挪了出去。

那女子果然有胆识，而本身果然成全了她，如此美满！难怪娘亲见了那女子以后就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本来如此！本来如此！

招夫人只觉心头被人用刀戳了个大洞，痛得有力喘气，她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娘必然办到！”

招夫人手一抖，被火灼到，却没有收回，招福一脸苍茫，那里瞧见她的异状，仍然自顾自道：“娘，您走吧，去找林姨和江姨，去乌余找江大娘，等我办完差，再找机遇脱身去找你，到时候我们再跟墨十三汇合，一起重修乌余！”

皇上的袖中箭停止号令，快步走到案几后的舆图前，手指一一划过乌余燕国北州等地，最后停在北州和乌余短短的分边界上，在那一点狠狠戳了戳，嘴角渐渐勾起。

“公然是天大的功绩！那帮恶棍落井下石，害朕签了那混账和谈，白白将北州送人，这等大功，墨十三给你封王封侯都不为过！”皇上勃然大怒，将案上文房四宝十足扫了下来。

“落到墨十三手中与落到墨征南手中有甚么辨别，一样的狼子野心，贪得无厌！”皇上负手踱到他面前，袖中箭蠢蠢欲动，脸孔很有几分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