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才分开半个时候不到,夫人就被情敌给亲了。
彻夜月朗星稀,月辉如雪普通铺在大地上。楼湛想起楼息,怔愣好久,渐渐地将白日汇集到的信息收好,摸了摸怀中的信,侧头看向远处云京的方向。
思及此,楼湛昂首看了看不远处抱手等候的陆远,晓得他定然会支撑苗槿之走的路,心中无端就有些恋慕。
苗槿之仿佛已经在陆远那儿传闻了萧淮和楼湛某个“不成奉告的奥妙”,眼神极其奇特,低低嘟囔了声甚么,摇点头。
苗槿之噗噗作喷血状:“开武馆!我家祖上就是开武馆的!”
楼湛心中却有些担忧起来。
顺着徐州一起南下,便可中转扬州。徐扬二州间有一条大江,名曰宁朔,普通人如果急着赶路,便可乘船南下,不过两日便能达到扬州。
现下应立即修书送至云京,稳住泰城情势。
但是丞相之子就那样莫名其妙地暴毙了。
有一劫的不止楼息。
“只是饿了几顿饭有点头晕,看管我的狱卒之前熟谙我父亲,对我还算照顾。”
萧淮收回目光,凝睇楼湛:“阿湛,有件事,我想同你说好久了……”
“不必担忧泰城,会有人来接办。”萧淮眨眨眼睛,伸手将她鬓边乱发理好,声音暖和,“我们该走了。”
幸亏王堰曾在徐州当过几年太守,此地的驻兵见到他的手信就佩服了,不然不知还要添出多少费事事。
她心中刚升起来的一丝羞怒,公然立即就消了去。
听到他的声音,楼湛这才将目光投到陆远身上,顿了顿,滑向他扶着的苗槿之。
终究还是皇上念在楼家曾为朝廷做出的进献,免了楼息极刑,却将他放逐到了天高地远的交州,一辈子不得再回云京。
楼湛游移了一下,点点头:“你也晓得……再过几日,他有一劫。”
“有那口舌之快,不如立即杀死他们归去复命。”
若楼湛当时肯忍住气,细细清查,定能给楼息洗刷委曲。
身前的干柴烧得噼啪作响,火光跃动如舞。
毕竟……宿世楼息便是同当今丞相之子打了一架,当夜丞相之子便暴毙。楼息百口莫辩,无人替他解释。乃至当时在场的很多人都跳出来,添油加醋地描述楼息是如何对丞相之子边打边骂,动手有多暴虐如此。
陆远黑着脸瞪着苗槿之。
楼湛盯着她熠熠生辉、璨若星斗的双眸,本欲出口的奉劝又咽了归去。
包含气昏了头的楼湛。毕竟楼家差点就毁在那场风波中。
掐指一算,本日是盛元八月二十四日,两人出京已有月余,比本来假想的时候要快上很多。
一支利箭穿风破空而来,萧淮警敏地让开,一手拉过楼湛,往中间的树后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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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走到萧淮身前站定。楼湛抿了抿唇,有些局促:“返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