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隆阿复苏过来后，倒是不见了肃文和胡进宝的踪迹，“奶奶的！”在世人的轰笑中，他骂骂咧咧走下桥来，还没走到天坛，却见肃文与胡进宝站在一处豆腐脑摊前正朝他呵呵直笑。

“风寒了不在家好好待着，出来瞎逛甚么？”肃文顺手拿了几个糖瓜递给二人。

多隆阿与胡进宝分开人群，咋咋呼呼跑过来，“来么来头？连二哥都敢打，不探听探听我们是谁？快，别让她跑喽！”

“这是如何了？”多隆阿从速站起来，小眼睛不竭眨巴着，“进宝，这一袋烟工夫，你就作下这么大的业！”

胡进宝牛眼一瞪，刚想计算，一个老者模样的人却走上前来，“我看看，救人要紧！”

肃文忙回过甚来，这个声音太是熟谙不过，声音比普通的音节都高八度，果不其然，还是阿谁叫婢女的丫头！

明天，这里的人流是大栅栏的几倍，各色人等都有，三教九流稠浊，群情声倒是越来越大。

胡进宝昂首看他一眼，“这如何话说的？我看这位大姐躺在地上动不了，我才脱手的！”

“个崩，”多隆阿一口咬碎一个蚕豆，“二哥，快看，快看，阿谁，阿谁，你瞧，那小脸真白净，那小身材，――”

起先，肃文还在公开里赏识着那女子，不过，渐渐，他发明有些不对劲，那女子象要顿时落泪似的。前面的妇女能够是一家人，有的在劝着，有的在说着，也有人瞪着本身。

“老端方，还是到城隍庙吃卤煮火烧，一人一包糖耳朵！”多隆阿笑道。

“我抽你！”肃文看看他的模样，抬手恐吓道。

“这位女人，你别动，别动，我是德仁堂的掌柜，我姓岳，我来瞧瞧，也许就没事了。”

此次，还没等丫环婢女聒噪，桥上桥下却先是嚷上了。

三小我一边打着嘴官司，一边肆无顾忌地走着，转眼间，到了隆福寺一带，街上早错落地搭起了席棚。周遭一二里地间，卖古玩书画的，卖狗皮膏药的，卖鼻烟壶的，应有尽有，耍中幡的，变戏法的，胸口碎大石的，轮番上演。

“你那两个铜铃眼就象狼崽子似的，发绿光，不晓得的，还觉得是头狼呢！”肃文伏身摸摸赛虎的脑袋。

“二哥，你说这豆腐脑，象不象个妙龄少女，二八才子，那老豆腐象不象个年青少妇，半老徐娘？”多隆阿俄然停了下来，吡笑着问道。

正月二十，遵循大金朝风俗，妇女这天的夜间，结伴外出行走，见桥必过，能祛病延年，进庙烧香，触摸门钉，能早结姻缘，早生贵子，官方称这一风俗为“走百病。”

少妇一声惊呼，却依样画葫芦，在多隆阿左脸颊结健结实也留下了一个红指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