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汪辉祖代荫堂把一众客人送走,寺人头武桂已是沏好茶水,“焕曾,坐。”荫堂看起来竟是表情颇好,“今晚,齐勒泰与高塞都有些不纵情啊!”
魏瑛笑道,“小女目光太高,至今还待字闺中,王爷如有合适人选,无妨说来听听。”他本来对准了咸安宫的肃文,也曾跟荫堂隐诲地提过,可不料,还没等荫堂作媒,却已是传出肃文小定的动静。
“若岚,叮咛厨房,早晨剩下的饭菜,热热给香涛端上来。”
风雨中,进得肩舆,长随问道,“老爷,回府吗?”
张若岚看看齐勒泰,“客岁书院肇事,反对之声就不断于耳,即便强行推开,也就两江、湖广、山东几个省争着邀功,别的省仍在张望迟延,父亲,您是儒学大师,士林魁首……”
他方吟罢,那魏瑛也唱和一首,庄士敏作为翰林院的掌院学士,哪肯掉队,这一席吟作对吃到亥时方散。
“不,去郑亲王府!”齐勒泰阴着脸道。
齐勒泰赶快道,“教员经验的是,门生记着了。”他倒是再也不敢提外务府的事,又坐了半个时候,方才告别出来。
“那里,礼亲王在说宫当选秀女的事呢,”这翰林院的掌院学士,虽是一介读书人,但也是宦海中的人精,也知齐勒泰的出身,不声不响地把话题引向了外务府,“还要从秀女当中遴选女官呢!”
荫堂与汪辉祖俱是对视一眼,笑着看着高塞。
齐勒泰忙笑道,“我们这一支,是文家的远支,在外务府里担负差使的早没几小我了。”
张若岚笑道,“这事,我也传闻了,阿谁咸安宫的官门生,人家有媳妇儿,方才小定,豪情好着呢!”
“外务府的事非论,但这新学……”张若岚道。
齐勒泰却面不改色,伸手放下筷子,“那有那么邪乎,我就是文家的人,我们家的家底我还不晓得?那是有人别有用心,呵呵,街面上也有传言,说七格格养面首呢!”咸安宫的官门生分红两派,本希冀着从咸安宫往别传,搞出点大动静,但是传着传着就偃旗息鼓了。
他看看齐勒泰,“你们记着,君子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他长喘一口气,“身为臣子,不成不慎,也不成不可啊!”
张凤藻笑道,“顺手涂鸦之作,哪能当真?”
“堂堂的工部尚书,如何好似没有饭吃似的?”张若岚与他熟得很,打趣道,“这米是外务府密云庄子上送过来的,你觉着好吃,我着人送些到府上去。”
“还没有,正想到教员这里讨碗饭吃呢。”齐勒泰非常恭敬。
齐勒泰哪故意机作诗,但荫堂叮咛又不敢不听,只得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地想了起来。
何况,这些日子,肃文与七格格的传言魏瑛也是晓得的,他倒不信,但本身家的女人是断不成与人作二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