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地抬起惠娴的头来,“明儿,端亲王特准我告假一天,我在城南看中一块地,就当春日郊游,你我一块出去散散心。”
二人就这么抱着,倒是听到外间客人告别之声,二人从速分了开来,出去送客。
“种甚么你定,我都没定见。”肃文笑道,“给我辟出一块地来,我要种些别的东西。”
惠娴倒是不给,肃文拗不过他,见桌上有一些红枣,急不成耐地拿起来就吃,惠娴看看他,一咬银牙将惠征放在炕上,翻开炕桌上盖布,鲜明是几样小菜和银丝花卷。
“叔叔婶子还在家里等着呢。”惠娴要禁止,怎耐架不住肃文对峙,待他又返身把惠娴送到家门口,方才拜别。
“嗯。”惠娴承诺一声。
冷不丁听肃文喊道,“刘院长,趁便给我在这盖座茅舍,种几畔蔬菜生果,另有,把这河水给我引过来!”
讷采长叹一声,倒是一言不发,踽踽走进屋里。
惠娴大窘,玉恒却讽刺几句,又与肃文谈笑几句,笑着去了,只听内里不知说了几句甚么,瞬息又响起一片哗笑声。
惠娴看看他,把头埋在他的肩头,悄悄地抽泣起来。
不提大觉寺的玉兰,花繁瓣硕,光彩香重;红螺寺的紫藤,累累垂垂,如帘如瀑;戒台寺的丁香,白紫相间,花香浓烈,就是满山满谷的桃花、杏花、梨花,也是竞相怒放,争芳斗艳。
“人家还是咸安宫的总学长,咸安宫这帮官门生,将来都能出将入相……”
“我不种药材,我想种――稀宝三元。”肃文笑道。
………………………………………………
惠娴也面带浅笑轻巧地走着,今儿一早她又逼问了多隆阿与胡进宝,得知那柳如烟确是不知所向,方才放下心来,表情也是大好。
“那我送你归去。”肃文笑道。
肃文推开了惠娴家的大门,厅堂里人影绰绰,笑语鼓噪,甚是热烈,西屋窗下,那灯光勾画出倩影,恰是他的媳妇――惠娴。
一片一片的月光,和顺地洒落下来,洒在屋檐,洒在胡同,洒在天井,也洒在藤葛垂垂的墙头,洒在嫩叶吐春的枝头,落放工驳的片片黑影。
“您筹办种甚么?”刘松仁喜道,“您揣摩着甚么药材市道上有大利可赚?”
“嗯,今后我再不去那种处所了,呵呵,也没有那种处所了。”肃文笑道,看惠娴一脸迷惑,他笑着解释道,“我说的你还不信么?男人汉大丈夫,何必扯谎?”
讷采笑着看看二人,“去吧,别走远了。”
惠娴不说话,只是悄悄点点头。
“甚么柳如烟?”肃文开端装傻充愣,“今儿才交割了差使,见过端亲王,见过诚郡王,又见过秦总裁,家门我都没回,就冲着媳妇这来了,我不是让麻勒吉过来报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