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姓米的与胖税官立时捂住了眼睛,惨嚎起来。
“拿过来。”姓米的是识货之人,看那样儿恨不得一把夺过来,多隆阿暗笑,这宫里的侍卫头子用的鼻烟壶那能差得了么。
“兄弟,忍着些。”多隆阿眼里含着泪花,“这帮王八羔子,动手也忒狠了,这他妈的是把人往死里打,另有国法么!”
“麻勒祥,”肃文喊着,“去,去天和居叫一桌席面,今晚,二爷要给你们多爷及诸位爷们压惊!”
世人看着他那急赤白脸的样儿,又是一阵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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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姓米的税官叫米舒翰,也是满洲白叟,是外务府正儿八经的包衣主子,他当上这炙手可热的差使,还是走了前外务府总办郎中寿琪的门路,认了寿琪的姨太太当乳母,虽说,他比这乳母还大着两岁。
固然麻勒吉说得含蓄,肃文已是明白,这些税关上的脑筋及税丁,是外务府的人,本身及咸安宫的众门生已是把他们获咎到家了,人家揪住麻勒吉,能随便就放人么,还不得往死里整啊!
“都给我让开,让不让,晚了你们的眼睛都保不住!”多隆阿恐吓道。
肃文看看胡进宝,却没接茬,贰内心一阵气苦,从小到大,跟着他的兄弟挨了打挨了揍,跟打在他身上揍在他身上没甚么两样。
但是,清幽的夏夜,却不见麻勒吉的覆信。
三人急仓促赶回中病院,肃文不言声地看着前来救治的病人,叮嘱着多隆阿、胡进宝如此这般如此这般,多隆阿、胡进宝笑着领命而去。
谁眼瞎啊,这明摆着的事儿,理在哪一方,瞧不见吗?肃文气得窜改转头,却恰是多隆阿,多隆阿也朝他眨眨眼睛,“大人,我见着了,除了这两样,他另有东西在身上。”
“那也不能不要!”多隆阿就差点跳起来了。
有道是阎王易见,小鬼难缠,这外务府总管大臣明善倒了,总办郎中及各司郎中也倒了很多,但这些笔帖式、书办乃至税丁,倒是数量最多的,也是最难缠的。
待沈廷扬分开上书房,他却着人把秦涧泉等人传来,勒令他们清算咸安宫,始作俑者肃文闭门思过。
“打得这么狠?浑身高低没一块好处所!”胡进宝愤恚地一捏拳头,“二哥,跟税关这梁子可算是结下了!”
那伴计一摸脑门,“多爷,您要这个干吗?”
“交,得交,凭甚么不交啊!”身后俄然有人大声喊道。
见众税丁放动手里的弓箭,多隆阿一努嘴,胡进宝立马会心,伸手从腰里取出一把匕首来,瞬息工夫,这统统的弓弦就都挑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