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
他低声同他的妾道,“彻夜的雨不知下到何时,先回吧。”
他一时没动静,假山下的人也没听到他的脚步。
第 12 章
男人身上寒山月的冷香淡淡的,与俞姝身上披发的雨夜冷气交混融会。
男人的嘴角莫名扯成了一条直线。
她赶紧给五爷施礼。
莫非冥冥里发觉伤了她哥哥,到她这里找寻欣喜吗?
她这一番行动做得顺畅,既没有把方才同姜蒲说得话,暴露半点意义给他,也没有要等他再说旁的话的动机。
被晾在门口的五爷倒也没活力,只是无法摇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几近融进了夜色里的妾的背影,同小丫环道。
俞姝低着头,不让情感泄漏出来。
俞姝干脆道停下,两人暂避在假山下,等雨小些再走。
他偷偷瞧了瞧自家五爷,在难堪中低声道,“姨娘是端方人了。”
“婢妾多谢五爷。”
姜蒲这才发明了他,也跟着施礼。
但两人温热的呼吸又在凄冷的雨夜里,多了些暖和。
可她就那么寂静站着,笔挺的清影投在怪状的太湖石上,反而将那些古怪压下了几分,透出些清正来。
仿佛他是个下号令的人,而她只是个听令的人。
“我身子没那么弱,你却也不比我强多少。你我都不是神仙,一样的凡胎,没得让你淋着的事理... ...再等等吧。”
这条路不长,但在假山环绕而成的景观下,却盘曲不敷平整。
不远处的灯笼摇了几下,詹司柏在摇摆的灯影下瞧了瞧妾的脸。
浅雨汀的门关上了。
毕竟五爷是这定国公府之主,谁敢将他关在门外。
小丫环不知所措极了。
五爷悄悄笑了,幽幽叹了口气。
他跟她开了口。
五爷似有发觉地看了本身的妾一眼,见她整小我低头走着,身上泛着寒气,散落的几缕细发,在风里肆意飞舞。
詹司柏瞧着,他的妾对这条路明显比他熟谙,走到了这段,便提起了裙摆,举高了脚步。
詹司柏又向前走了两步,她听到声音回了头。
雨越下越大了,俞姝手里握着他的玉佩,跟住他的脚步,从假山下绕过,往浅雨汀而去。
妾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她却道无妨。
文泽在旁干眨了半天的眼睛。
她说着,声音轻了几分,“您昨日就有些受凉了,本日可不能再冷着了。”
但她脚步慢了三分,与走在前的五爷拉开间隔。
五爷瞧住了他的妾,但又鄙人一息,被她冷酷的谢声打断。
那大掌径直握住她的腰间。
她的声音不大,被淅淅沥沥的雨声袒护,乃至有些辨不清楚。
是块玉佩。
詹司柏说不出此时是何感受,约莫有些像落在身上微凉的秋雨吧。
他想到她身上的几处擦伤,冷静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