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声音轻了几分,“您昨日就有些受凉了,本日可不能再冷着了。”
假山下的灯笼被风吹雨打得摇摆不已,不一会就灭了,姜蒲伸了手试了雨。
她声音不大,却从假山下,顺着风飘到了刚转此路上来的五爷耳中。
浅雨汀的门关上了。
“我身子没那么弱,你却也不比我强多少。你我都不是神仙,一样的凡胎,没得让你淋着的事理... ...再等等吧。”
伞遮住了雨,也无形中在雨幕里辟出了一片六合。
只是刚走了两步,她俄然踩到了一篇树叶,在湿滑的石板上蓦地打滑。
五爷点了点头,也发觉本身的妾,已经悄悄将玉佩放下。
恰好她们姨娘就那么走了,连句客气话都没说给五爷听。
他跟她开了口。
如果他不说甚么,她就这么分开了。
有他这话,俞姝便是想等,也不得等了。
她从他臂弯里直起家来,又向一旁退开了半步。
对她一个甚么都看不见的盲女来讲,单身来到这个充满了陌生感的定国公府,又该听谁的或者信赖谁呢?
寒山月的冷香都暖了起来,在两人鼻尖轻蹭。
詹司柏走上前去,瞧见了主仆两人淋湿的衣裳。
他晓得她瞧不见他,但他也晓得她能听出他的脚步。
俞姝心道确切该走快些了,她委实在哥哥存亡未卜之际,与他“花前月下”。
他想到她身上的几处擦伤,冷静感喟。
他说了,她就照做,不辩驳也不解释,顺服的不像话。
五爷站在浅雨汀门外,守门的小丫环无措地不晓得该不该关门。
俞姝手里的玉佩在他说完的一息有了力道,是从他腰间传来的力道。
她说“是”,回身叫了姜蒲,“走吧。”
她端方地低头施礼。
詹司柏却听住了,着实在雨中顿了一顿。
毕竟五爷是这定国公府之主,谁敢将他关在门外。
雨水从顺着假山上的盘曲落下来,叮叮咚咚地落在了主仆二人的小伞上。
风也急了几分,从假山上漫过来,强行想要闯进雨幕里的伞下。
她赶紧给五爷施礼。
她微喘了两下,而她腰间的温热隔着衣衫传到了他掌心,同时传过来的,另有属于她的柔嫩。
莫非冥冥里发觉伤了她哥哥,到她这里找寻欣喜吗?
丫环已经撑起了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