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钺见郭葭心中如此笃定,不由得信心大增。他酝酿了一下,缓缓说道:“南边大旱持续三月,涉及颍川、宋城、凉州、蜀郡以及益州共五郡。蜀郡同益州是鱼米之乡,积年来都是粮食盛产地,本年受旱情影响,粮食减产不止五成。其他三郡环境更甚。”
郭钺恭敬的答复:“回先生话,小生单名一个钺字。”
不但是他,就连躲避在暗处的楚睿也悄悄诧异:普通学子老是死读诗书,平常间只知南边有旱情,却很少有人体味得如此详确,看来这小子郭钺,常日里对时势倒也挺上心啊!
此前,郭葭一向浅笑着站立在一旁未曾说话。苏远尚见她是女子,也没有过量的理睬她。现在郭葭见郭钺神采间尽是难堪,不由得轻声安抚了一句:“不碍事的。钺儿尽管畅所欲言,苏先生爱才如命,你如果说错了,信赖苏先生也不会见怪的!”
苏远尚扭过甚去,端起手侧的茶杯悄悄的唑了一口,目光掠过郭葭,这才慢悠悠的问郭钺:“你叫甚么名字?”
这番话一出,苏远尚暗自吃了一惊!
“南边气候与众分歧,时年湿热,旱涝皆有。这是天灾天灾,但是人们总能够做些甚么,兴建水利就更好了。在平常雨水丰沛的地区修剪引水堤坝,再在别处修建蓄水的水库,将涝处的雨水引至水库里,如此一来,一石二鸟,旱与涝的题目都处理了。”
他沉吟了一下,淡淡的嘉奖道:“不错,看来你是个有抱负的年青人。我且再考考你,前段日子南边水灾,若你是州官,会如何去应对?”
苏远尚悄悄地点了点头,随即闭上了眼睛。
“哦?”苏远尚听罢,心中很有些动容,“如此说来,那你倒是学问赅博了?”
这是《论语》中的一段话。郭钺想了一下,回道:“珍惜学习的机遇,明白本身的品性德行,不高高在上,不耻于下问。夫子有云――古之欲明显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愚觉得,诚其意,正其心,修其身,熟读贤人言,并身材力行。大丈夫当有鲲鹏之志,十年历练。只待一朝东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此乃修其身者也。后才齐其家,一屋不扫。何故扫天下?再有,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地处在野,不敢妄自陋劣;身居高位,更当高瞻远瞩。此乃为人之道。以上,先做人。再做事,而后治国平天下,方达至善之境。小生妄言,请先生评断!”
郭钺谦善的答复:“先生过誉,长辈有自知之明的。”
在门童的带领下,郭葭二人亦步亦趋地进了苏远尚的房间。苏远尚半闭着一双眼睛悄悄地打量了一下来人,见二人神采自如,举止风雅,端倪间固然是一副谦恭的模样,却模糊透出一股子不低头的韧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