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正对峙之际,忽听肖让的声声响起,带着些许无法,唤道:“师姐。”
如此技法,若要取人道命,也是平常。殷怡晴知她当真,抿着笑意,道:“莺巧妹子本日是当真不放过我了?”
符云昌一听这话,面露苦色,“本来是带着的,明天被那娘娘腔拉着换衣服就……”
约莫过了一刻工夫,一道身影悄悄飘落林间,树影当中,徐行走出个娇媚女子。她走到符云昌面前,皱眉叹了口气,轻声自语一句:“好没用的家伙。”她曳了曳衣裙,蹲下身来,正要替符云昌诊视,不防被他一把抓住了右手腕。
符云昌皱着眉头,抱怨道:“你别对我这么客气,怪陌生的。”
半个时候后,她照着肖让的意义换上了珊瑚红的裙裳,挽着绿松色金丝纹的披帛,施了淡淡的脂粉。肖让又说她全无装潢,过分素净,又拿出了金饰匣子,替她选配饰。左挑右选,终是定了金丝嵌了绿松石的钿花。好一番工夫,肖让总算对劲,世人这才出发。临行之前,那翠红楼的鸨儿大有不舍之意,直说肖让是个知己,她替世人备了点心,又赠了一坛子素心白,这才依依别过。
符云昌睡了一夜,今早却还宿醉,虽喝过醒酒茶,也还头晕。俞莺巧便劝他不必骑马,又将第二辆马车略微清算了,让他歇息。
符云昌点了点头,“妹子你别跟我客气,有话就说。另有,你不是说改叫符大哥么?”
符云昌发觉她的不悦,早已悔怨本身的用词,忙赔罪道:“我当然信你!――啧,也不知是哪个混账给我乱传的动静!”
俞莺巧听他这话,想起昨夜肖让所说,内心有些不是滋味,道:“我明不明白不首要,寨主若真成心,比武招亲之日,我恭候便是。”
听到“私奔”二字,俞莺巧神采微变,道:“我已说过,这趟是人身镖。寨主若还不信,我也无话可说了。”
“寨主可否将信给我看看?”
“我并非要难堪姐姐,姐姐这又何必?”俞莺巧诚心道。
俞莺巧听罢,低头思忖起来。能及时告诉符云昌改道,只怕是一起尾随。如此阴魂不散,到底与肖让有何深仇大恨?非论对方是谁,到底应当见见真容,把话说清楚才是。她想到这里,对符云昌道:“寨主,我想请您帮个忙。”
符云昌感觉哪儿不对,忙道:“不是这模样,哎,你……我说,你是真不明白?”
……
俞莺巧见状,劝他道:“寨主别太勉强,如果还不舒畅,就再歇息会儿吧。”
这一夜,俞莺巧未曾好睡,半夜的时候去镖师的院落里检察了一下,又叮嘱好生守夜。回房略睡了半晌,天就亮了。她梳洗结束,又将车马整备安妥,便去请肖让。还未进院门,就听琴声泠泠。她心中一动,放缓了步子,悄悄走出院中。就见肖让早已起家,正坐在园中的柳树下,枕琴膝上,悄悄弹奏。晨光烟柳,莺歌委宛,伴那琴声,分外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