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过……
青叶站在一旁道:“我才出去,又见着姑爷了,他问了我,晓得女人醒了,才不说甚么了。”
珠华看一看,表示认同――不是她不谦善,这张脸的根柢太好,就是禁得住折腾。
珠华也风俗了,停下计算,过一会,却见小荷提着满手的东西回转来了,人未近前,先有一阵沁人暗香飘过来。
小荷笑着把左手的一个小竹筐递给她:“姑爷在镇子里买的,说给女人熏熏屋子。”
小荷笑道:“明天女人先上了船,姑爷上来得晚,看着嫁奁全抬上来才登船,过来隔着门问了女人一声可有甚么不惯,成果女人已经睡着了,晚餐端出去也没用,又端出去了。姑爷不放心,来看了两三次,大抵半个时候前还问过我呢。”
“女人醒了。”
小竹筐编得精美,内里满满铛铛盛着十数朵栀子花,半开的,全开的,叶子碧绿,花瓣乌黑,其间滚落着该当是卖花人特地撒上去的水珠,清雅动听。
这个行动非常简明易懂,小荷一见就会心了:“昨晚我原想唤女人起来,女人睡得太熟,我叫了好几声都没唤醒,只得罢了。”她说着转头,“我奉侍女人起来,青叶,你去把女人的早餐端来。”
砰!
篮子轻微地一晃一晃,耳边听到模糊的波澜声,时隐时现,如有似无,可谓是最好的催眠曲。
“嗯,先放着,等会我们一起吃。”珠华有点心不在焉地回,因为闲了好几天没事做,她实在无聊;俄然收到合情意的礼品,她就有点蠢动――说想撩闲也行,踟躇半晌,问小荷,“他走了吗?”
正算着,舱门上传来敲击声。
珠华点点头:“哦。”
珠华下了床,小荷拿了先就备好的一身正红袄裙来替她穿上,这身袄裙不是正式婚服,作为婚服的妆花通袖大袍昨日睡下前就收起来了,到德安时再换上,不然这一起都捂着,该捂成皱巴的咸菜了。
这艘披红负伤的婚船在船队的正中心,四周簇拥着七八条商船,海员伴计人多眼杂,很难相避,未免招人笑话,只能诚恳按着端方来。
两个丫头这么想得开,珠华的情感也就被带得窜改过来了,她晓得她嫁的是甚么人,对将来并非全无掌控,那也没甚么可骇。
站在窗边的两个丫头原凑在一起,把窗扇推开一条缝往窗外看,不时窃保私语甚么,听到动静,一齐转过甚来,小荷先笑着出了声。
边上有一扇窗虚掩着,先前小荷和青叶曾挤在那处往外张望,她未曾在长江上行过船,猎奇心起,便起家也凑畴昔看了看。
床为甚么会晃?产生小型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