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文皮着脸赖过来:“看娘说的,我是不怕,可我怕娘急着抱孙子嘛。”
张老太太自谓有了张推官的把柄,非常气定神闲,道:“你急得甚么?娘内心稀有,亏不了你,不要你操心。”
“少跟我弄鬼,我可不急。”张老太太说着回味过来了,“你这是又去见汪家的蜜斯了吧?她就那么好,看你惦记的,先还为她同侍郎家的公子杠上,把好轻易捐的一个监生弄没了,本来来岁能够了局了,这下好,又要从秀才考起。”
张兴文不大觉得然:“最多打我一顿罢了,我同汪蜜斯两情相悦,又有了伉俪之实,她总不能看着她爹打死我罢?总要出来替我讨情的,我拼着受些皮肉之苦,换个知府丈人,今后再也不消看我大哥的神采,这笔买卖如何做不得。”
张老太太笑啐她一口:“又没外人在,你装的甚么,那蹄子的模样清楚就是有了!”
张老太太不耐地啧了一声:“你这笨丫头,你能瞥见甚么就奉告我甚么,我也没叫你跟她进院子去――对了,你要藏好了,宁肯少跟着她些,我不怪你,只千万别让别人发明你在盯她就行。”
张兴文不依,又央告了几句,张老太太这回倒是不测的果断,就是不肯说,他缠到最后没法,只得放弃走了。
――嗯,就事论事地说,珠华至今没见着面的这个小娘舅,究竟上是张家长得最像张推官的人,这也是张兴文有底气去勾搭汪兰若的最大启事。
张老太太出身自一个极穷的农户家,半卖半嫁给了张老太爷当续弦,不想有朝一日,本身生得儿子竟然能攀上应天知府家的令媛,这真是快攀附上了云端了,张老太太对此内心虽有点婆婆的醋意,也有点担忧媳妇身份太高,将来进门压不住她,但更多点的,还是对劲儿子的手腕。往张兴文面上望了一眼,道:“那糟老头子别的不顶用,倒是给了你一张好脸。”
张老太太撑不住笑了:“甚么光棍不但棍,你一个男人家,大两岁小两岁的怕甚。”
张老太太醒了神,挥挥手令小蝶出去,而后道:“你这上哪去了?你大哥不是说给你找了新的书院,叫你这阵子好幸亏家看看书吗?”
张老太太这下气的,关起门来把马氏骂了个臭死――蠢货,败家精,男人才走没两天,就把个摇钱树丢了!
小蝶听这么说,就松了口气道:“好的老太太,我晓得了。”
张老太太悚但是惊,她竟忘了,红樱阿谁丫头不会平白有孕,她必然有个奸夫,这个奸夫会是谁?大房没有男嗣,独一的男人只要张推官,他看着倒是个端庄人的模样,和钟氏结婚的二十多年里只收用过一个丫头,那丫头生下张莲厥后还顿时被卖了,从那今后,再也没听过张推官和别的女人有过感染。但,也正因如此,他憋了这么多年了,终究该憋不下去了,虽说红樱是外甥女的丫头,可那丫头很有几分姿色,又每天在隔壁晃着,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