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俄然感觉因为这一句话,脸颊上的伤口不再疼痛。
只是当灭亡的阴翳将她覆盖,生命的沙漏即将漏尽之时,她却无端想起了进宫的那天。
瓷片将她的心都割得鲜血淋漓,将她的人生割得千疮百孔。
“嗯,结束了。”高纬低声道,“我们回家。”
用5k字的大章结束了这段高氵朝,嗯,我又写死了一个角色。从断更重新开端更新那一章就一向在铺垫,到现在终究能够让她谢幕了。第三卷最出色的部分也要从这里开端,重新理思路去。
“那迷香名为‘合欢’,此中几味珍稀药材唯有梁州所产。是梁州每年进贡宫廷的不宣之秘,能拿到这方秘药的,天然只要哥哥胡君璧为梁州刺史的胡皇后了。”阎玉儿略带悲惨地笑了笑。“以是我不得不来。”
“其罪当诛。”阎玉儿声音稳定而干脆,没有了昔日稍显小家碧玉的谨慎,不再讳饰能够设下如此连环毒计的锋芒,她抬起眼,直视着高纬,“陛下,妾原名阎玉儿,惟愿身后能归原姓,与胡家无关。”
她的人生因为一纸来自宫中的手札而窜改。
阎玉儿闻谈笑了笑。笑容中有几分讽刺,“淑妃定觉得我是一向以来韬光养晦,步步为营之人了?”
冯小怜涓滴不为所动,说道:“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你争得头破血流,怨天尤人,也没有效。”
……
阎玉儿神采有些庞大,微嘲道,“多谢陛下恩情,只是我倒甘愿死了。”
胡太后先是瞪了一眼高纬。然后赶紧拉着跪着的阎玉儿要起来,一拉却拉不动,这才瞪眼高纬,恼道:“就算玉儿有错在先,她也是贵为皇后之尊!阿纬,多大点事,后宫当中,妃子相互勾心斗角本就是常事,要怪,就怪那冯小怜专宠过分!依我看。不如打杀了那妖妃,还后宫一个清净!”
冯小怜看了她半晌,俄然笑了笑,道,“你说得或许没错,不过我对本身看人的本领还是挺有信心的,以是方才你说的不是至心话,对么,皇后?”
不该有怨,但是怨由心生,谈何轻易,但是她却恰好因为这一句话,散尽了软禁宫中冷僻垂泪的滔天怨气。紧绷的双肩渐渐败坏下来,像是终究放下了沉重的承担普通。
冯小怜浅笑道,“此事如果穆黄花所为,以她的心机周到,毫不会暴露如此大的马脚。以是很简朴的一个推论,此人既非穆黄花,又极想同时肃除我与穆黄花两人,那么只能是你了,皇后。”
“传太医!”冯小怜朝着身后喊道。
她出世于显赫的外戚胡家。自幼便被冠以胡氏嫡女的荣光,文静温婉,知书达理,她绣的丝绢会让邺城最驰名的绣娘都赞叹不已,歌颂她那比丝线还要细致的心灵,当她来到邺城王谢后辈的诗会,最桀骜不逊的郎君也会为她的琴声所倾倒,王公大臣求亲的名帖如雪花般地送进了胡府,让阿父欢畅得合不拢嘴,称她是胡家的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