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斯,你别听这庸医胡说,总会有体例的,我们再换一家看,这都城的医馆那么多,我就不信没人能看好这病……”小丫环扶着白衣女人往外走,不住地安抚她。
商慈眸色沉了沉,除了那郎中,就属她离得比来,看得最清楚。
“……哎唷,我的脚……”一声痛呼从身后传来。
等了一炷香的时候,流光俄然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问:“我的脚不怎疼了,这儿的诊金也不便宜,要不我们归去罢?”
不远处恰好有一家医馆,商慈把他搀扶起家,流光单脚站立,由着她扶着,一蹦一蹦地往前走。
商慈看看垂垂隐入人群的葛三爷,又看看坐在地上的流光,叹口气,到底回身走了过来,蹲下检察他的伤势:“你也是,好好走着路也能扭到脚,如何样?痛得短长么?要不要去医馆……”
白衣女人从条凳上起家,强忍哽咽:“禄儿,算了,我们走罢。”
前面只剩一名病人,眼看着要排上了,商慈轻声回:“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还是让大夫看看吧,万一伤到了骨头就费事了,还在乎那几钱银子?”
排在他二人前面的,亦是一名头戴白纱帷帽、一袭红色烟罗褶裙的女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环,衣料皆是宝贵的缂丝锦缎,瞧这装束打扮,应是贵族家的蜜斯。
流光抱着右脚瘫坐在地上,仰着脸望着她,一脸不幸巴巴的痛苦之色:“我的脚扭了……”
“……”
流光摸不清状况,气喘吁吁地扯了扯肩上的布带:“你如何俄然走了?”
“小声点。”商慈转头,朝他使了个眼色。
白衣女人没再言语,只是沉默。
白衣女人像是被四周人奇特的眼神蛰到,敏捷地拉下袖口,肩膀微微的颤抖,白纱轻晃,瞧不见她的神情,但见她十指紧紧搅着帕子,骨节泛白,想必是尴尬到了顶点。
坐诊的是位胡子斑白的老郎中,说话慢,诊脉慢,开方剂运笔也慢吞吞的,倒没有一人催促,都在寂静地等候――求人看病,有不满也不敢说出来。
老郎中扣问那女人的病症,她低垂着头,有些难以开口的宽裕,几番踌躇之下,悄悄拉开了一边衣袖,暴露了半截胳膊。
“两位女人,请留步,”商慈没几步就追上了那主仆二人,二人闻声转头,商慈没有拐弯抹角,望着白衣女人,直言道,“我能够治好你的病。”
白衣女人有些泄气:“这已经是第三家了……”并且每次诊断的成果都是一样,她的信心将近被消磨殆尽,并不是统统人都有充足的勇气一次次接受饱含轻视的眼神与非议。
白衣女人声音带抖:“我也不知这是如何了,一年前手内心长了一块黄豆大的黑斑,当时并未在乎,谁知现现在,已经垂垂长成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