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轩辰心中已有定论，即便那小乞丐还未劈面指认纪百武，他已忍不住按图索骥地推断下去：“看来错丹手田峰，也是你爹……也是纪百武杀了灭口的。”

杜仪微微一愣。

高轩辰道：“杜叔叔，我要去姑苏。”

一想到这些，高轩辰就恨不能立即飞去姑苏把纪百武大卸八块！

他问纪清泽：“你筹算如何办？”

高轩辰见来人是杜仪以后便放松下来，一面看着杜仪，一面还调剂着马鞍和马镫。被人抓了个正着，一点思过和忏悔的表情都没有。

又很久。

杜仪手中的蜡烛将近烧尽了，他冷静退了两步，将马厩外的路完整让了出来：“你们走吧。”

凡这武林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或多或少在乎声明。而所谓的王谢正道，不但要以武服人，还要以德服人。且越是驰名的，就越需求有德行。

甚么为弟报仇，尽是些扯谎的话！错丹手田峰，压根就是纪百武雇来的行凶者！

杜仪哭笑不得：“想甚么呢！年青人就是心急，早上抓了人，当晚就要走，连听我把话说完的耐烦都没有。纪小兄弟，我想说的是，令母非战致死。但，没有结论。”

只听马儿“吁”的一声，吃惊抬起前腿，几乎将纪清泽从顿时掀下去。

高轩辰直踩马镫：“你到底要说甚么？”

“谁？！”这一回高轩辰和纪清泽几近是同时发明的。

高轩辰笑了笑。贰内心也明白，杜仪说的，倒不是本日没才气拦下他和纪清泽，以杜仪的本领，用不着拼武功，有的是体例，让他俩一闭眼，再一睁眼，就已到万艾谷。可杜仪也是从藐视着他长大的，何尝不疼他？他非要走，心已不在此地，他这一年多的痛苦与愤懑杜仪是眼睁睁看着的，他一日也等不了，杜仪何尝不懂？

高轩辰道：“去姑苏。”

纪清泽已模糊约约猜到了甚么，手指紧紧拽着马缰，骨节微微泛白。他道：“杜谷主，直言结论便是。”

杜仪点头。

纪清泽见他犹踌躇豫，道：“杜谷主请说。”

高轩辰道：“不必找他，飞叔叔让他把我送去万艾谷，他就会送我去万艾谷，不会同意我去姑苏的。”

他舔了舔嘴唇，道：“此人一旦多了，天然就乱。实在当年有很多‘伐魔’的人，并非死于战事。我不是要为天宁教摆脱甚么，固然有些事情……该如何说呢，即便由天宁教起了头，照着天理正道来讲，天宁教有错，也不能说，那些正道们就真的是磊落光亮的。”

杜仪啧了两声，侧身让开一条道：“别奉告白金飞是我放你走的，要不然我可没有好日子过。”

高轩辰本来就不想去万艾谷，那边山高水远，固然清净，却也无聊得很。他想先去姑苏，把客岁的事情查清楚了，就去找沈飞琦和蒋如星。那两人不知他们下落，想必很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