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如星道：“不是杀谢师和少啦――韩毓澄的凶手？”

高轩辰肆无顾忌地收回嘲笑，被嘲笑的叶无欲眯起眼睛，脸上垂垂蒙了一层寒气。也就是顷刻之间，叶无欲俄然手腕一翻，只听“咔”的一声，他手中一把小刀已经精确地穿太高轩辰两指的指缝并钉入了木桌以内。他撩起眼皮，眼神带着杀气：“尝尝？”

纪清泽看了他一眼：“怕出事，穿戴睡的。”不过下一刻他身上的衣服就不划一了，因为他冷静解下了身上的外袍给蒋如星披上了。

叶无欲不语。他是风华十二楼的杀手，风华十二楼在江湖上名声之烂仅次于天宁教，乃至另有传闻说风华十二楼是天宁教办的分教。偶然候高轩辰都挺佩服正道们的设想力的，这天底下的好事另有一件是不能跟他们天宁教扯上干系的吗？总之，以叶无欲的身份，他是不成能去插手武林大会的，他也没阿谁需求去搅和。他大略还不晓得高轩辰与正道们做的买卖，也不晓得韩毓澄和谢黎的死与天宁教无关，只传闻了天宁教教主高轩辰露面，便冒然地脱手了。

高轩辰嗤了一声：“几条杂鱼罢了。”

两人围上去看，倒是十三宗的门客牌。

及至小二把水送来了，退出去了，泡澡捅里的热气直往上窜，高轩辰却不急着脱衣服。他坐在桌边，不紧不慢地倒了两杯酒，开口时竟然换了个截然分歧的声线：“你还不走，是想留下帮我搓澡吗？”

少年们就喜好给火伴起外号，不带歹意，只是叫名字太生硬，外号花名就活泼风趣多了。

他从小嗅觉就非常活络，旁人闻不到的味道他都能闻到，特别是对药物。他身为天宁教的教主，除了武功以外，也得有点其他本领防身，以是他从小就闻过千八百种草药，更是练过对迷香的抗性。他一闻就知，这是一种化人内功的迷香，看来点香的人并不晓得他已经内力全失。

高轩辰几天没洗热水澡了，天还没黑透就迫不及待地让堆栈小二送桶热水出去给他泡澡。

“少啦”是韩毓澄、也就是高轩辰在天下论武堂里的外号。在灵武山下的灵武镇里有个早餐摊子，摊仆人称“豆腐西子”，做的一手好豆腐，各种豆腐花豆腐脑拌豆腐都是一绝。少年们嫌弃论武堂里的厨子做的东西不好吃，常常大朝晨溜下山去喝豆花。

对峙半晌后，高轩辰苦笑道：“别这么看我。你不会懂的。韩毓澄若只是韩毓澄，便是死了，起码也是他值得在内心留个好念想的朋友。可韩毓澄如果成了高轩辰，成了天宁教的教主……凡是他另有知己，这一年他为我悲伤也悲伤过了，何必再让他恨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