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浓、褚裒寂然行礼。
“噗!”
待得月坐正空,四人纵情而归,至小桥流水畔道别。谢奕言明日便是仲秋节,每逢仲秋月圆,山阴城将行雅三日以祭月。当时,城中世家后辈皆共聚一处,言辩论、行书画、操乐律。
刘浓、谢奕齐赞。
正青冠、扫月袍,朗朗一笑。
“哼!”
“瞻箦!”
袁女正抱着猫儿,粉丝履一旋,便转到了刘浓面前,隔着两步间隔打量,细眉渐尔微颦,举着白猫,问道:“敢问刘郎君,可有接获此猫所负之信!”
谢奕手抚乌墨马,斜望林梢之月,概然道:“彦道交心之言也!谢奕也已作决,待来年便前赴剡县经心国事,但得三两载,何尝不成与朱中郎同也。”
褚裒以拳垂掌,叹道:“然也,凉州大马,横行天下!若张凉州尚在,局势应不至于此矣!幸得北地另有朱中郎、祖公、郗公等领军在前,如果镇东将军王……”
……
刘浓背负双手。转目北顾苍茫大地,剑眉凝作川,眼睛越眯越细,只余一条锋线。晚风悄但是起,撩起袍角,若纹似旗。
“蹄它,蹄它!”
四人踏步飞崖上。负手而立,极目极投致远。但见得,一抹绚彩,拦着天空半半统统,中有一眼最是绚丽,金黄胜铜,殷红赛血!最后一瞬,似有不甘,意若未尽,那夺天之目快速一收一放。将茫茫天涯烧作火烈。恰于此时,一只栖于松梢的苍鹰突然飞掠,扶摇而上,直插血眼。
绿萝手捧小木盒,迈着轻巧的步子踏至门口,宛约的身姿被灯光、月光一附,投影于阶,极尽窈窕婀娜。悄悄侧首偷看一眼影子,愈看愈爱,嘴角微微弯起,轻提裙摆,青丝履默无声气的探入灯光内。
再待半晌,身后青牛驶来。来福等人从牛车上跳下来,按着剑刃锵锵随行。四人将马交给各自侍从看顾后,便沿着崎岖山路回旋而上。
三人轰笑,褚裒微微一愣,随后亦豪笑不竭。
“刘浓,见过袁小娘子!”
谢奕朝着刘浓深深一个揖手,而后大步踏出,指着北方,回顾三人,振声道:“我辈青俊,当不忘神州陆沉之耻矣!我辈英杰,当不作楚囚相对矣!江左虽好,却非我等故乡也!昔年,你我总角相抵,不成纵戈披甲;现在,你我昂昂七尺,岂可眷顾繁华?”
“然也!”
“啪,啪啪!”
明丽的谢尚五味俱全,擅舞、擅谈、通音、工书、敷粉服散,凡是名流所喜,其人皆精。今后。其年方三十多少便官拜镇西中郎将,督杨州、豫州,假节诸军事,史称:镇西明丽。五十而逝,拜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谥号: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