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得一阵,恒温大要看似威风凛冽,暗中却有磨难言,太太小觊刘浓的身法,刘浓身形若诡且一味避战,本身数番想将他逼在死角,何如他却滑不溜湫,舞着剑绕着满场游走,略不留意他又持剑而进!乌墨枪重近三十斤,久战不下之时,手臂便有些发酸,胸中更是气闷难当,纵枪猛地一个疾刺,须发皆张,蓦地一声大吼:“岂可再逃!”
刘浓胸膛起伏,眼中冷星透露,阔剑蓦地加力,寸寸压着桓温半跪于地。而后,美郎君撤剑,冷声道:“汝已败!”言罢,提着剑,缓缓迈下校台,再也不看那浑浊之物一眼。
“锵锵……”
谢裒心胸甚慰,晓得刘浓实为桓温所逼,亦不想是以再行怪责于他,瞅着刘浓染污的月衫,打趣地笑道:“汝可知,本日世人皆言甚?”
“锵锵锵!”
倏然,桓温仿佛力有不继,枪花慢得一瞬,右肩佛门大露。刘浓阔剑搁开枪身,身形疾窜而入,直扎桓温右肩。
刘浓孤身立于檐下,背负双手瞻仰苍穹,剑眉微凝。
“且来!”
言语虽是在经验,但却听得刘浓心中一阵暖意渗怀,深深一个揖手,微伏着首,恭敬道:“刘浓,敬遵教员教晦!”
桓温一声暴吼,倒持着枪作棍抽,绵绵如水般的打击,一棍接一棍,一浪高过一浪,将刘浓步步逼出七步开外。便在此时,桓和顺势一纵,再度抓住枪柄,未有半分停歇,猛力疾抖,枪尖颤出寒光犹若凤点头,高低摆布将刘浓罩了个密不通风。
一斩!
“锵!!!”
三斩!
事已至此,两人已若箭满弓弦,莫论是非不得不战!
“华亭美鹤,真若贤人之徒子路也!”
过后,刘浓与谢裒同归,宛延的牛车步队分开城东校场,漫入山阴城中。
枪长丈二,乌黑冷锋;剑长三尺七分,阔三指。寒光如雪。桓温斜打长枪,横眼冷视劈面的美郎君;刘浓反手捉着阔剑,半眯着眼锋,直视桓温。
桓温到底出身经武世家,自幼苦练枪术,岂是易与之辈!一声嘲笑,瞋目环瞪,目睹剑将及手之际,俄然弃枪,快若闪电的朝前一纵,竟与刘浓错身而过,一把捉着乌墨枪另一头,看也不看,猛力横扫。而此时,刘浓已然避无可避!
星罗棋布,秋月盈水。
持续三斩,斩飞乌墨长枪!
“立契者,桓温。”
震惊的全场嗡声不竭,幸运!谁都看得出来,当时桓温欲杀刘浓,而刘浓最后的反击,固然持锐却并未与他普通。
“唰!”
一声巨响,乌墨枪荡开。
桓温一声大笑,持着枪猛地一跺,激起刺耳之声回旋于台,而他却拖着长枪奔出。阵容若崩山,枪势若惊雷,直取刘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