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浓心中一软,走上前细看,真是个白玉得空的小女郎,眉色淡若云烟,乖灵巧巧极是惹人怜。
……
晴焉歪着脑袋,把那声“哦”拖得极长。桥游思微微一愣,不知想到了甚,腮角浸红,羞得不可,悄悄的捧起竹简挡住脸,不让晴焉看。
刘浓笑道:“我自去见过府君。”
“但是,小娘子……”
刘浓轻咳一声,说道:“玉鞠,桥小娘子面色尽好,可见病情并无大碍,且让小娘子安息,刘浓另有事要与兄商讨。”
“噗嗤!”美丽的莺雪方才揭开帘便听得此言,一声娇笑如铃转,满脸欢颜。
祖盛告别拜别,刘浓修书一封,言年后必至娄县。朱焘来了便未走,整日泡在酒坛里,不是醉在莺雪之怀,便是卧在冰潭之侧,极尽清闲之能事。(未完待续。)
刘浓笑道:“府君何急,稍后便知。”言罢,瞅了瞅室外,见日已初起,洒得满目光辉,便告别丁晦,至中楼寻刘氏去了。
便在此时,刘浓与桥然的声音低低传来。
他在看我……
晴焉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药碗,见小娘子看着帷幄上的蔷薇入迷,细声笑道:“小娘子,我们不就是在北楼么?”
刘氏本日打扮的极尽雍容,梳着盘恒髻,插着金步摇,浑身袭着淡红对襟襦裙,披着乌黑狐裘,滚边绒毛厮磨着脸颊,端着双手笑盈盈的站着。巧思与留颜侍于她摆布,却涓滴夺不走她的艳光。惹得人暗赞:怪道乎美鹤清美至斯,原是是以。
然,朱焘便是朱焘,同类相从、同声呼应,义阳儿郎便若鹰隼,当与鹤齐,岂可与鸡同!
高台铸在院外,高三丈,宽十丈。
眼看时候将至,三方族人共聚,高台已铸,而见证人却迟迟不显身,丁晦按耐不住,便几度扣问。此乃大事,岂可儿戏。
世人皆知、世人皆言:义阳有儿郎,为复北土着铁裳,挥戈提甲战胡狼,醉时卧雪枕冰胆,醒时作啸气慷慷。
朱焘翻身落马,拉着刘浓大步迈向震惊的世人。
晴焉瞅了瞅装睡的小娘子,再瞥了瞥手中的药碗,皱眉簇成了一团,而这时,大郎君的声音已然响起:“小妹,可醒了?”
吴县桥氏族谱极简,唯存桥然与桥游思;华亭刘氏亦同,唯有刘氏孤儿寡母,杨少柳自雪夜仓促一现后,便藏匿在西楼,刘氏未提,刘浓未言,桥然与祖盛心中猎奇,却知不成多问,默而不宣;余杭丁氏一门五支,族谱上记录着近百人,不过,丁氏人丁虽众,扎根江东也久,但郡望却不近人意,列数百年五代,丁氏最具名望者,竟然便是丁晦。
丁氏擅商,族中盛产锦锻,虽说东晋乃是庄园经济,统统所需皆可在庄中寻获,但丁氏桑麻确有独到之处,别地之锦,华有同之,柔则不如,柔有同之,华则不及。是以,各大门阀世家虽不屑与庶族来往,却不拘豪门所产之物。这不敷为奇,奇的是,主掌丁氏商事的,竟然便是丁青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