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笑道,“佛跳墙是东南本地的首席名菜,其味之香浓,意味便是佛爷闻到这类香味也会跳过墙来吃吃看。”双手奉到薛老夫人跟前,“前次时候太晚了,怕您等急,只做了些小点心,这回的菜式虽也不甚出众,却也能表儿的谢意与戴德。”
天垂垂黑下来,曹同知与薛老夫人一并入内,含钏将灶屋安设好,专门换了身新制的、衣柜里可贵拿得出台面的绸缎袄子,另用芙蓉粉敷了面,再用烧焦了的小木棒子描了眉毛,抿了抿粉粉的口脂,着意打扮了一番,算是对来客的尊敬――总不能跟平时一样,穿件沾油渍的灰黑二色衣裳,素面朝天,头发丝儿还带有油烟味去待客吧!
含钏抿嘴笑起来,岔开了话题,“那便后日恭候您台端光临了!”
做菜做菜,不是说统统宝贵的食材放在一起便必然好吃。食材越是宝贵,便越推许清单简朴的烹调体例,既能吃到食材的本味,又为厨子躲避做毁的风险。
不管那里有题目,刚自个儿那话说得有戳人伤疤之嫌...
贺掌柜的闺名原是含钏?
――“含钏,厅堂里其他门客都在问这道佛跳墙,你看要不要每一桌奉上一小盅,算是尝尝鲜?”
含钏迎上去,亲给薛老夫人拖沓了椅凳,亲亲热热地号召,“您今儿个瞧上去气色真好!”
没有二三千两,能拿下来?
含钏特地留了一桌与厅堂隔开的雅舍。
先上凉菜,再上热菜与主菜。
曹同知想了想,一口应下,“后日能行。”又笑了笑,“就某与祖母两小我,家中再无女眷了。”
薛老夫人点点头,正想说话,见一名身量颀长、边幅娟秀的小娘子过来同贺掌柜说话。
含钏想了想曹同知的年事,又添了一句,“也邀您府上的女眷一同前去。”
统统所需食材都措置待用时,已是宴请当天早上了,含钏忙繁忙碌地另发好金笋丝、剁蓉鸡脯肉已作鸡蓉金笋丝,又杀了只嫩母鸡作烘淡糟鸡,另备下罗汉钱、椒盐排骨、提菜虾排这些个福建东南名菜,最后备下燕丸作为宴席收衬的主食。
这就过奖了,过奖了。
如钏宝藏于袖中,内敛隐晦。
贺...贺含钏!?
等等...
三人都笑起来。
另有秦王府。
既然薛老夫人都从江淮来了,那曹同知家中的妻室也必然一并来了的?
她上哪儿去偷二三千两银子...
薛老夫人端过来,小口吃了。
含钏不美意义地摆摆手。
薛老夫人也着意打扮了一番。
这道菜,是道大菜。
光是食材,非论耗时耗功,这道菜都是不管在那里都能撑场子的硬菜。
不过,曹同知提及那位挺身而出帮了她的老夫人,含钏看了看满院子摞成小山的海货,笑着聘请,“...提及您祖母,前次的事儿还没好好感谢她白叟家。上回夜里太晚了,后日看您有空没,若您有空,邀您与薛老夫人来‘时鲜’吃一吃新菜,您当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