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南童年_22、金龟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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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在生长,很快就不喜好金龟子了,接着白驹过隙,小学、中学、大学,现在不晓得大学毕业的他还记不记得老爸最后一次为他上树捉金龟子的豪举……

金龟子,是虫豸世家中披着金色盔甲的小生灵。孩提的我上树捉金龟子很有两下,被火伴们推戴为“金龟子大王”。

金龟子只逗留于树梢的枝叶与花丛上,因而我战战兢兢,把身子探向树端。俄然冷不防有小枝丫劈面一挑,眼镜一下从脸上滑落,我下认识用下巴一夹,将其挽留在脖子处,有惊无险。

我行至一株满冠火红的凤凰木下,鞋袜一脱,义无反顾,勇往直上。树的骨干很滑,攀爬难度大,抱在树皮上,手心有种粉粉的感受,内心顿时发麻。但是我毕竟宝刀不老,三下两下愣是爬到了树上。凤凰木的分枝很脆,只要“喀嚓”一声,人就会悲壮地腾空落下,特别是现在我体重倍增,已痛失儿时的轻巧与工致,因此一举手一抬足都格外谨慎。

踏上征途,重操旧业,我心中充满了返老还童的高兴。本地的金龟子出没于“肯仔”树、龙眼树和凤凰木上。用“肯仔”的枝干削出的陀螺在甩出后会收回“肯――”的吼怒声,因此该树才有这一土称,可惜它现在已难觅踪迹。至于龙眼树,只要在挂果临熟时,金龟子才会前去帮衬。因此,当时的但愿就只能全放在最伤害的凤凰木上了。

跟着枝丫的晃颤,一只金龟子飞舞起来,阳光下一闪一闪,一颗多美的金色信号弹,逗得我心神眼手一齐发痒。它回旋了数周,终究停在花丛当中,我的心镇静得扑扑乱跳。该脱手时就脱手,一下就把小宝贝紧紧抓住,一任它两排小脚丫搔到手心痒痒的。我如释重负,如获珍宝,一身汗水早已湿透衣裤,下树后只感觉头重脚轻,几近中暑……

有道是“豪杰不提当年勇”,但是那年我一瓶啤酒下肚后却情不自禁向宝贝儿子夸耀起童年时的光辉战绩。儿子闻之,厉声责问为甚么没把金龟子留下来给他,接着不容分辩,又哭又闹,我如何解释也无济于事,只得向“小天子”负荆请罪,并立下军令状,包管在他从幼儿园放学回家之前擒拿几只。

我顶着骄阳出门,老婆死力劝止,说设法买几只给他算了。我说,那如何行呢?“变形金刚”一个十几元,说买就买,但金龟子这玩意非得老将出马亲手拿下,那才成心义,不然岂不坏了我“金龟子大王”的一世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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