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对她做了甚么？”她心知这名侍女所受的科罚毫不会比前两名侍卫的轻，有气有力地问牟斌。

“甚么都问不出来？还是已经没活着的人了？”牟斌语气带着不悦，“万批示使可没有耐烦再等你们渐渐审判！”

诏狱门前，看管非常周到，这里当值的侍卫也都不是浅显的狱卒，最低官职也是锦衣卫里的都骑校尉。那些都骑校尉见了牟斌和苏挽月，纷繁拱手打了个号召：“牟千户，苏总旗，好久不见。”

苏挽月有些迷惑，她垂着头走路，内心头暗自揣摩，不晓得牟斌带她来这里干甚么？照她的预感来看，绝对不是功德。

她余悸犹存地昂首看，固然看不清她的模样，但一眼就瞥见了那人头上的乌黑发丝，仿佛是个耄耋老妇！她明显记得那晚在景阳宫吴皇后寝殿以外遇见的是一名中年侍女，才不过才两个月罢了，她竟然老成了这般模样？

“看清楚内里的人，你熟谙她吗？之前有没有见过她？”牟斌俄然换了一种语气，不再是刚才那名校尉在场时那种公事公办的态度。

牟斌面无神采，问校尉说：“他们招了没有？”

“万批示使有命彻查此案，我们不过是受命行事。”牟斌淡淡地解释了一句，他挥了挥手，表示带他们来的那名校尉退下。那名校尉很听话地敏捷分开了现场，囚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相对。

“两个月前，景阳宫一案相干的人。”牟斌一回话，苏挽月心中就暗自叫苦，景阳宫一案真凶近在面前，固然吴皇后的伤是云天所刺，但她也算是首要虎伥，按事理被关在这里的人应当是他们俩才对！她好不轻易从毓庆宫内脱身，那里不好去，恰好跟着牟斌跑到诏狱里来，这是不是叫自投坎阱？

被穿琵琶骨？

内里的牢房更黑更暗，一盏暗淡的油灯被风一吹，的确靠近燃烧的边沿，阴冷的地气“嗖嗖”地冒上来，北风立即浸到人的骨子里。

她侧过身和他对视，声音有些颤抖地说：“牟大哥，真的太残暴了！他们并不是刺客，为甚么要如许对待他们？”

统统出去诏狱的人，几近都不成能活着走出去。

苏挽月吓得瞪大了眼睛，她之前听云天说过，习武之人只要被施过这类酷刑，一身武功就全废掉了，即便幸运不死，今后也只能勉强存活，就算拎把菜刀也不见得利索，更不消提甚么规复功力了。在她印象中，牟斌应当不是一个如此残暴的人，为甚么对他的同僚下此狠手？

苏挽月内心有些惶恐，那天早晨她固然穿戴宫女服饰，但难保这些侍卫不记得她的面孔，万一他们将她指认出来，她的处境岂不是大大不妙？她昂首看了看墙壁上昏黄的油灯，下认识地向牟斌身后躲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