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吵嘴无常缓缓行至北冥焰面前,对他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北冥焰话未完整出口,黑无常就抢答道:“下官从未听过此事,不知殿下在说甚么。”
我心下不解,他们唤他殿下?这是甚么称呼?北冥焰究竟是甚么鬼?
我不由得怔住,他在我面前向来随和不羁,抑或戏谑邪魅,我从未见过他这般锋芒毕露的强势,令人望而生畏。
不知为何,对上他当真的眉眼,我的心没出处地一紧,脸颊不由自主浮上一抹红晕。幸亏夜色迷离,我的羞赧并未落入他眼中。
“看来此处已不需求下官,那么殿下保重。”
吵嘴无常闻言,立时跪下身,颤栗不已:“殿下这话言重了。”
说实话,我和他素不了解,只要过几面之缘,我不懂他为何能为我做到这个程度。
存亡簿?我轻声呢喃,他莫非是阎王爷?会有如此大的权力。
我俄然拉住北冥焰的手,心下涌起庞大的情感,彻夜若非有他在,我们怕是早已归西。
眼下,我别无他法,只能寄但愿于北冥焰。
满腹难以名状的感激,可话到唇边,却只化作简朴二字:“感谢。”
我心道,这莫非是吵嘴无常?
北冥焰摸摸我的头,笑得宠溺:“这点小事那里是费事。”
我常日很少哭,这是我本身都未曾预感的反应。
俄然,天涯闪过一道红芒,顷刻,一道刺眼金光划破天涯,似是从乌云斜射而下,照亮了大半边天。
吵嘴无常对视一眼,轻叹着败下阵来,我见他们瞥向倒地的夏千阳,眼中尚存不甘,却没再说甚么。
“拜见殿下。”
北冥焰蹙了蹙眉,将我搂入怀中,替我悄悄拭去泪水:“这里交给我,你在树下睡一觉,我包管你醒来后,统统都规复如初。”
待金光褪去,一黑一白两道人影缓缓朝北冥焰靠近,连法度也是出奇地分歧。
一黑一白,却有着近乎复制般的类似面貌,均是头戴一顶长长尖帽,身着及地长袍,手持锁链铁圈,面色惨白如纸。
现在,他离我如此之近,如墨凤眼精美如画,落入我眼中成了一道灿艳的风景。
北冥焰捏着一张洁净的纸巾,替我悄悄拭去脸上的血迹。
黑无常怯声开口:“那三人本是阳寿未尽,殿下却强行杀了他们,这……”
却见北冥焰摆了摆手,一双凤眸更加幽冷,直直地凝住吵嘴无常:“你们来做甚么?”
“此人阳寿已尽,下官前来带他去冥界报导。”黑无常垂眸,恭谨地说道。
“慢!”北冥焰俄然唤住他们,轻笑开口:“二位这勾魂使者一职也做了几千年,为何还会犯如此初级的弊端?”
北冥焰去救我的家人了,想到夏千阳,我心如刀绞般万分难受,另有爸爸也是存亡不明,梁秋虽常日与我不睦,可也没到但愿她死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