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锦澜的声音,韶姨娘当即寻声看向厚重的红木镶贝四时花草屏风,眸光微动,“本来二女人也在此。”
沈氏目光闪动,“既是如此,你在外院当差,怎会无缘无端到水榭轩来?”
锦澜抿嘴一笑,并不睬会韶姨娘,对沈氏浅声言道:“母亲,既是秋纹传的话,想必春晓对她定不会陌生,现在秋纹就在这几小我中,还烦请春晓好好辨认才是。”
“太太,秋纹在屋外候着。”
“是。”惠秀回声便走,回身的刹时不着陈迹的看了眼锦澜,见她一脸自傲,又想起刚才的体例,内心顿时安宁几分,出了门就仓促往针线房去了。
“姨娘谬赞了。”锦澜淡淡的回了句便不再出声,几乎将韶姨娘气得个仰倒。
针线房位于叶府的西北角,与秀筠楼遥遥相对,边角上开了一个小小的角门与外界相连,上街采购极其便利,常日里厨房杂货也是由这个角门送入,再分拨到各个院落的小厨房里去。
“这,这是如何回事?”不但是沈氏感到惊奇,连韶姨娘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蔓萍轻声言道:“在针线房。”
这番话说得又狠又绝,便是躲在屏风前面的锦澜听了也不由心颤。可若说是秋纹害了沈氏,她却有几分难以信赖。宿世沈氏故去后,秋纹便自请到庙里为沈氏守灵位点长明灯,传闻厥后还在庙里削发做了姑子。此事在叶家引发了一阵不小的哗然,就连叶霖都曾亲身感慨过秋纹是个不成多得的义婢。
见沈氏不接话,一向没出声的韶姨娘终究逮到机遇开口了,“太太,依我看这件事还是让秋纹出来同春晓对一对,到时真假立现。”
从水榭轩到针线房一来一回莫约要半柱香的时候,沈氏刚续上第二杯香茗时,惠秀返来了。
春晓的话一落地,屋外顿时响起一片轻微的抽气声。沈氏神采沉如浓墨,她扫了眼重新环抱在门口的身影,抽气声立绝,面色有异的丫环婆子们纷繁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春晓也不逞强,一脸果断的说道:“奴婢所说句句失实,如有半句虚言,便叫我天打雷劈,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得了惠秀的叮咛,丫环婆子们再次让出条道来,只是这条道却比方才那条要宽很多。
沈氏没想到春晓会攀咬上本身屋里的丫环,神采非常丢脸,她瞥了眼有些幸灾乐祸的韶姨娘,沉声说道:“秋纹是二等丫环,没有对牌底子没法自在收支表里院,你若再不从实招来,我便让人将你捆到衙门里去,到时候是死是活,可由不得你了!”
莫非是太太动了手脚?春晓恨不得当即转头去问沈氏,可残存的明智制止了心底的打动。她没健忘此处是水榭轩,是太太的院子,哪怕她吵翻天,只要太太一口咬定此中有一名是秋纹,她又能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