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周恒摆了摆手,待她退下,道:“今儿沈渊上折子奏请太后移驾坤宁宫,奏折经过内阁递上来。唐卿跟朕说,百善孝为先,天子当为天下榜样,让朕应沈渊所请,迎太后回宫团聚。”
“不管她是不可的。”崔可茵想了想,道:“这件事皇上不消管了,我有体例。”
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太后既已复苏,总要插手大年三十的家宴。可真要把她接进宫里,仍然住在坤宁宫吗?再由她主持后/宫,时不时添点堵?崔可茵垂睑不语。
崔可茵微微一怔,道:“只怕……不成。嫂嫂那儿便说不畴昔。”
大姜氏叹道:“岂止不好听?外间都说,当今皇上是天狼星转世,在外活捉曾先,在内破人姻缘。”
而文官们就焦急得很了。现在只能借太后嫡母、嫡婆婆的身份让周恒和崔可茵低头让步。不能见面。不能详谈,连通动静也不能,甚么事也做不了啊。
天子哪能错呢。绿莹屈膝施礼,道:“奴婢知罪。”
他说了一个“也”字。可见看出崔可茵不肯意。传闻他一口回绝。崔可茵抬眸看他。
端点心上来的绿莹把点心碟子放在炕几上,“噗嗤”一声笑了。天子如此强势,可真把她们这些贴身奉侍的给吓坏了,只是她们知分寸,懂端方,提着一颗心,不敢吭声罢了。
周恒挑眉,道:“可见朕有先见之明,这世上少几对怨偶也是好的。”
崔可茵笑了,道:“不是一样嘛,天狠星又叫煞星。”
沈渊想了几天,决定先把太后弄回坤宁宫。宫中是太后的地盘。只要回到坤宁宫,太后天然不会再受囚禁。
周恒食指和大拇指悄悄打着旋儿,沉吟道:“嫂嫂那儿确切有点费事,不过,不消管她。”
一批批觐见毕,已近午,崔可茵笑得脸都僵了,留下姜氏和大姜氏说话,其他的都有眼色的退出去。
崔可茵倒是笑容暖和。不过,除了几位近臣,也就是内阁那几位阁老夫人以外,其别人只是行了礼略站站便退下,能和她说上一两句话的已是莫大的幸运了。而宗族勋贵这边的外命妇,对这些一贯趾高气扬,此时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诰命夫人们倒是面露嘲笑。她们好歹没获咎皇后,没有被休的伤害。
周恒点了点头,含笑看她。这些天她忙得团团转,他是晓得的,没想到这么快她就想出体例了。他们不是想拿太后做文章吗?只怕要绝望了。
“谁晓得这不是他们挑起的另一轮事端呢?杜谦倒是走了,朝廷中另有他好多翅膀呢。”周恒道:“他们也就会借太后这尊大佛压抑你我伉俪了。”
姜氏叹了口气,没说话。(未完待续。)
在这件事里,崔可茵几近没有做甚么,周恒便简朴卤莽把事情处理了。她本来觉得文官们必定会反击,弄不好来个个人请辞。但是日子一每天畴昔,朝臣们仍然上朝上衙。杜谦一家已在去岭南的路上,被勒令休妻的文官们有了他血的经验以后,再也不敢抗旨,回府以后便乖乖写了休书。当然,休书是写了,结嫡老婆大多没有离府。出府的也是伉俪豪情不好,借此机遇告终一段孽缘。女方去一贯走动的庙里静修,男方也顾念结发之情,按月捐香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