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便捶地嚎哭了起来,青楼的老鸨,唱念做打那叫一个信手拈来,哭的一个委曲不幸,悲忿惨痛,一面哭一面就跪着去厮打莺娘子,口中喊着,“你这个老贱人,甚么货品,整日里竟想着谗谄人,歪曲老娘,老娘打不死你!”
那翠儿很快便被带了过来,跪在地上瑟瑟颤栗,中间跪着的周掌柜,马上指着她,道:“没错,是她,小人绝对不会认错!”
孙知府感觉不大对劲,正踌躇,就听师爷靠近,道:“到了此时,统统尽在掌控,大人倒也无妨看看,若真是她迟延时候,做无谓之事再行杖责便是。”
不过,局势到了这一步,再对庄悦娴用刑,那这屈打成招的就太着于陈迹了。孙知府一时倒也没再相逼,堂中堕入了僵局。
“可方才那荷包经辨味儿,明显是紫夜楼的人塞给那庄氏的啊。”
容娘子面色发白,浑身颤抖,却只能喊着冤枉,冤枉,而别无他法。
半晌便有个穿圆领衫的中年男人跪在了堂上,道:“大人,五日前已经入夜,小店已关门,却有人偷偷摸摸敲开了小店的门,那人要了几样药材,皆是含有剧毒之物,小人本是不予售卖的,可当时那人硬是塞给小人一百两银子,小人一时鬼迷心窍,便不顾朝廷禁律,售了她。厥后小人这内心便总有些七上八下的,前日小人在街头刚好又撞上那前去医馆买药之人。当时她到医馆虽带着帷帽遮讳饰掩的,可小人还是从身形一眼将她认出,小人尾随厥后,这才晓得那买剧毒之药的竟是明月楼容娘子的丫环翠儿。”
容娘子这会子已经被吓的乱了方寸,她只能不断的叩首,口中喊着,“大人,他们血口喷人,奴家没有让翠儿去甚么医馆买毒药,奴家没有啊!”
所谓破家县令,灭门知府,莫概如是。
莺娘子也尖叫起来,道:“杀人了,毒害了我女儿,现在又要毒打奴家,大人拯救啊!”
顾卿晚忙唤了她两声,见衙役冲将过来拿人,方才大声道:“且慢!大人,民女另有一件证物,可证明民女嫂嫂明净,请大人辨认!”
却与此时,师爷又给莺娘子施了个眼色,不动声色的对了个口型,莺娘子福灵心至,哭着叩首道:“大人,奴家也有罪,奴家先后果死了女儿,过分激愤,太想让凶手伏法,便……便鬼迷心窍,让紫红往庄氏的怀中塞了荷包,并诬告于她,此乃奴家的不是,可奴家敢对天发誓,奴家绝对没有冤枉那庄氏,我女儿紫海棠确切是庄氏所害啊,那些带毒的胭脂水粉,已充足证明此点……”
“奴婢在……是,是如许的,昨日上妆时,那庄氏确切说手上有伤,怕将肮脏血迹弄进了脂粉中,我们女人便让奴婢寻了一双鹿皮手套给其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