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俄然神情一亮,仿佛想起了甚么来,又大声道:“对了,奴家想起来了,昨日紫海棠的丫环小红仿佛提过,庄氏给紫海棠上妆时,借端说手上有伤,她是带了鹿皮手套给紫海棠上的妆!”
说话间人群散开了些,容娘子哭着喊着被衙役押了出去,她鬓发狼藉,跪在堂上便叩首道:“大人,冤枉啊,奴家是端庄做买卖的,向来循规蹈矩,如何能够去买凶害人啊!”
她这一言,再度满场哗然,这即是案情已明显白白了。
孙知府双眸微亮,点头道:“带上来。”
“奴婢在……是,是如许的,昨日上妆时,那庄氏确切说手上有伤,怕将肮脏血迹弄进了脂粉中,我们女人便让奴婢寻了一双鹿皮手套给其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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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目瞪口呆,便连堂上端坐的孙知府也震惊不已,一时看傻了眼。
她说着便捶地嚎哭了起来,青楼的老鸨,唱念做打那叫一个信手拈来,哭的一个委曲不幸,悲忿惨痛,一面哭一面就跪着去厮打莺娘子,口中喊着,“你这个老贱人,甚么货品,整日里竟想着谗谄人,歪曲老娘,老娘打不死你!”
“说的是,紫海棠是紫夜楼现在最红的女人,为紫夜楼每日进斗金不止,紫夜楼疯了才会自行暗害海棠女人来嫁祸旁人。”
“这便对了,正因带了手套,庄氏才经手染毒胭脂而毫发无伤。”
容娘子面色发白,浑身颤抖,却只能喊着冤枉,冤枉,而别无他法。
所谓破家县令,灭门知府,莫概如是。
“此案可当真是扑朔迷离,愈发难辨了。”
顾卿晚忙唤了她两声,见衙役冲将过来拿人,方才大声道:“且慢!大人,民女另有一件证物,可证明民女嫂嫂明净,请大人辨认!”
……
不过,局势到了这一步,再对庄悦娴用刑,那这屈打成招的就太着于陈迹了。孙知府一时倒也没再相逼,堂中堕入了僵局。
孙知府却扬声道:“传翠儿上堂。”
“莫非竟真是明月楼害人?”
这周掌柜说到此处,四周已是一片唏嘘哗然,就听周掌柜又道:“小人本日听闻明月楼下毒一事儿,思前想后,总感觉此事甚大,不敢坦白,故而前来作证,也自首暗里售卖剧毒药物的罪名,请大人看在小人于案情有功的份上,从宽措置啊。”
岂料他是真想岔了,也不知是这丫头运气太好,还是真神机奇谋,竟然就如许让紫夜楼供应的物证被颠覆了,且紫夜楼本身也搭了出来,洗都洗不清了。
那翠儿很快便被带了过来,跪在地上瑟瑟颤栗,中间跪着的周掌柜,马上指着她,道:“没错,是她,小人绝对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