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张知府这是要将贵公子往哪儿送呢?”疏懒的声声响起,秦御在一众金甲的簇拥下,迈步绕过月洞门,进了院子。
旁的不说,这南边三个州府的天是要翻个了。只但愿这把火,千万别烧到他的洛都城来才好。
孙知府闻言倒抽一口寒气,出南城门,一起沿着官道往南,那就是湖州府了。
秦御这才瞧了眼,跪在地上瑟缩着的张知府,又道:“既是听曲儿,岂能无乐?张明远啊,本王初来乍到,不知这湖州府哪儿的伶人歌喉好,哪儿的粉头舞的好?”
秦御乃是礼亲王次子,礼亲王府的二公子,虎翼军虽是朝廷体例,却尊称秦御二爷,并不唤朝廷给的郡王封号,此中可见只尊礼亲王府之意。
张知府再度跌坐在地上,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张知府双腿一软,跌坐回了床上,神采惨白如纸。内心只要一个动机,完了,全完了。
他身上未曾着甲,只穿戴件深紫色圆领常服,极是简朴的款式,只袖口,领口,衣下摆用银线绣着祥云图案。玄色的腰带,用金线滚边,中间镶着一颗莹润的大东珠,与头上紫金冠上嵌着的东珠交相辉映,低调中透出豪华,偶然中挥洒贵气与威仪。
湖州知府张明远刚从小妾刘姨娘的床上爬起来,外头便响起了鼓噪声,有人喊着跑进。
班师雄师一起就是从湖州那边过来的,这时候虎翼军不北上回京,却在沧州驻扎了下来,燕广王又领着一队兵马折返了归去,只怕是要搅弄的这半壁江山都震上一震的。
之前还为此欢畅,光荣这两位爷没死在湖州,不消接回礼亲王的肝火,谁晓得那些人竟然如此没用,燕广王现在杀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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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好!”秦御一声沉喝,率先调转马头,大腿一夹,身下旋羽仿佛一道玄色的闪电,踏着月光,飞冲而出。身后数百骑紧紧跟从,马蹄声震耳欲聋,踏破了洛都城的安好,似奔雷阵阵直逼城门。
他说话声音很大,用尽了满身力量,仿佛如许就能壮了胆气普通。
秦御却不急发作,随便地走到院中葡萄架下的石桌旁,一撩袍摆坐了下来,手指小扣桌面,道:“前几日爷兄弟二人路过这湖州,也未曾好好逗留与湖州诸大人们酬酢见礼,岂不失了礼数,去,将这湖州高低官员都给爷请过来,就说今儿二爷在这湖州知府府衙请诸位大人吃茶听曲儿,诸大人们常日里替皇上管理湖州辛苦了,本日好生过来随爷松乏松乏。”
张知府怕啊,他怕的浑身抖如筛糠,恨不能现在就咬舌自绝,可他连这个都不敢,他怕他死了,激愤了面前人,这活阎王会拿他的家人出气,让他们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