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叹道:“哎,大老爷们欺负人家女孩子,亏不负心啊,想想昨夜八音哭得惨痛,吾心不忍也。”
沈重寂然道:“秦良玉的白杆兵,浙江的戚家军,一万个痴男人,一万条逃亡汉。我定边军威武,有死了的豪杰,有活着的豪杰,豪杰惜豪杰,豪杰重豪杰,岂可心安理得,坐视豪杰喋血,豪杰遗恨?”
李晟痛苦说道:“你我同袍兄弟,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岂忍哥哥铁血交战,千里跋涉。兄弟年青力壮,吃得了苦,还是哥哥在大人身边受教纳福,这辛苦伤害的事情还是小弟一力承担了就是。”
沈严峻声喝道:“吴天武!”
沈重止住了全军的吼怒,仰天一叹,说道:“孤掌难鸣,辽东的天咱补不了,辽东的风雨咱也遮不住。朝廷党争误国,罢了熊廷弼,换了袁应泰。袁应泰一将无能,累死全军,我本想坐视不睬,却放不下两支天下雄军,一万条铁血豪杰。这才领军北上,有了青台峪之战。”
沈重指着青台峪方向说道:“绝处逢生的八音,建州名将,必定从中看破我的企图。我如果她,必命蒙古属军挥师向西直下空虚的海州,弥补辎重后再北进鞍山,威胁辽阳不敢轻出。然后自领镶黄旗余孽,一起相随,管束骚扰,只等会和天命汗雄师后,再四周围攻,逼我存亡决斗。”
沈重笑道:“各呈心机各逞强,埋没真假不张扬。假作真时真亦假,笑她自夸为名将。演戏演全套,作假要做真,我身在辽南,心在浑河,谁说不能一心二用,心还在沈阳,意先落在八音。如果八音笨拙胡涂,也无妨先灭了八音的镶黄旗,再去沈阳瞧瞧天命汗,赏识一番奴酋赔了闺女又折兵的悲催嘴脸。”
沈重冲李晟命令:“李晟!”
沈重笑道:“那我只好领着吴天武带着八音一起游山玩水,不时打个埋伏反击甚么的解解闷。你李大将军能全歼蒙古军更好,不能全歼击溃也行,然后沿浑河北上自去抢了我的风景,做那逆天改命的大仇人。”
李晟起家问道:“不知是哪路豪杰,可比得上咱定边军?”
沈重点头道:“没有八音,我定边军在暗。有了八音,我定边军在明。想要光亮正大从八万建州铁骑中救人,那不是英勇,而是高傲找死。”
全军一齐大笑,特别是李晟、吴天武笑得更是鄙陋不堪。
朝阳东升,光芒万丈。全军意气,神采飞扬。
吴天武傲然说道:“分少了就是送到老子嘴边的肉,分多了还不如不分,还得让李晟吃掉。如果均分,咱就合击断其一指。”
二人皆是胡涂,相互对视一眼,不敢报命。
李晟说道:“有何不敢,只是大人有何深意,末将痴顽,没听出大人的玄机。”
李晟笑道:“追,则就得扔下蒙古步兵,坐视蒙古军淹没。没了战马的蒙古鞑子就是绵羊,还不让老子欺负得一塌胡涂。若无八音的铁骑,乃至八音敢只留少量马队,末将三千五百铁骑一起来往奔袭,依仗长途火器,非把蒙前人打得十死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