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哈哈大笑:“老孙聪明人啊。”
北京,皇城内,司礼监。
魏忠贤竖起大拇指,大声赞道:“难怪三代天子看重,咱家也是佩服万分。”
孙隆至此,岂会不明魏忠贤的情意,只是要从沈重手里夺食,既有友情盖脸不好动手,又惧沈重手腕多端,脸厚心黑,阴狠暴虐,内心不由大是踌躇。
魏忠贤笑道:“天然,详细没有,想来四百万两还是有的。”
魏忠贤神采一变,嘲笑道:“以是呢?”
孙隆苦笑道:“当今继位,内帑所余,沈重连续输入,想来厂臣内心稀有。”
孙隆苦笑道:“但是现在,江南、广州、福建海商相互勾搭,与倭国李旦、广州海军、登州卫和威海卫水军,一起围追堵截,将定边军海上上风尽数化解,竟是再难节制。现在定边军所需,定边军造船所费,另有供奉天子内帑,已是力不从心,难觉得继了。”
魏忠贤叹道:“天子不耐朝政,宫里朱紫三代齐聚,这手头上的事又多又杂。若非各有职司,各有归属,我们就是忙死,也入不了天子和朱紫的眼。正所谓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方可安闲调配,相互照顾,老孙你说是不是?”
孙隆起家谢道:“厂臣大恩,无觉得报,唯有做牛做马相还,还请厂臣勿要嫌弃才是。”
魏忠贤笑道:“就是此理!咱家能有甚么难处,不过乎一个钱字。辽东大败,户部没钱,天子一下子给熊廷弼调拨了一百五十万两,现在内帑又空空如也了。先帝去的早,国事颓废,天子威望未立,我们不帮着天子支应,还能靠谁?难不成靠那些整天标语震天,实则损公肥己的伪君子?”
魏忠贤俄然一笑:“钱是一方面,别的的意义也有,你可明白咱家的心?”
魏忠贤哈哈大笑,拉着孙隆亲热向外走去,一叠声叮咛酒宴快上,要为兄弟孙隆送行。
魏忠贤端起茶碗,向孙隆让茶,两人一笑,一饮而尽。
孙隆躬身问道:“请厂臣教诲。”
孙隆连连点头应是。
魏忠贤苦笑道:“国度国度,国便是家,家亦是国,这是天子的无法,也是我们内臣的无法。国也罢,家也罢,争论也好,吵架也好,曲解也好,都好安闲开解,悉心疏导,相互谦让。可唯有一事,倒是千万少不得,不然纵有百般辛苦,万种聪明,也难化解啊。”
魏忠贤亲热地拉着孙隆,二人联袂进入偏堂,酬酢几句等内官奉上香茶,便开端促膝长谈。
孙隆苦笑道:“谈不上施恩,只是相互守望罢了。人家是三代帝王的近臣,又是百战百胜的名帅,能高看咱家一眼,不忘昔日友情,已是可贵。又岂有挟恩图报,死缠烂打的事理,那不是让人家烦厌本身么。”
孙隆点头道:“厂臣所言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