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跃的烛光映照着一张白晳漂亮的脸，只不过，这张脸在腾跃的烛光映照下，却闪现出一种莫名的狰狞与愤懑。

随后，高朴跟从尤世威四周交战，更加受其信重，并被并觉得亲信。在前年大凌河之战时，时任山海中部副总兵的尤世威，指派已升为马队把总的高朴率营中精骑300人，跟从统军大将监军道张春，一同前去大凌河得救。

高朴见李啸听得细心，声音降落地接着说道：“我率本部精骑营，随监军道张春，总兵吴襄宋伟等大将，共构成4万救兵前去救济，一起上击杀后金兵马甲、步甲、跟役多人，获得统军大将张春的嘉奖。但到间隔大凌河城不到十四里处，张春雄师被皇太极埋伏于前路大道上的四十余门红夷大炮击溃，我部马队亦颇多死伤。张春无法，命令全军后撤，谁知又中了后金鞑子正红旗主代善的埋伏，我4万雄师立溃，士卒大部投降。监军道张春被擒，总兵吴襄、宋伟等在亲随仆人庇护下幸运逃回，高某有幸，死战得脱，俺面上刀痕，就是在此战中而至。只可叹我精骑营300余名忠勇马队，和俺一同逃归者，独一五人，余者全数捐躯。俺到现在，常常想到这些生前一同在一个饭锅里搅勺的弟兄们，都是肉痛如刀割啊！”

他起家向窗外望去，洁白的月光已不知不觉铺满大地，内里一片银灰色的沉寂，偶尔传来几声微小的打更声。

高朴转过甚，嘲笑了一声，又对李啸说道：“李啸，你可知为何俺顶撞了霸道奇，那霸道奇却不敢发作么？那是因为尤世威大人念及俺与他的乡党之谊和卖力之情，在俺过来后，他曾对那霸道奇说过，要他多包涵俺这个粗人，不与俺这个武夫计算，那霸道奇看尤大人的面子，才对俺无可何如啊。”

华济一声装模作样的长叹，然后说道：“唉，两位兄弟兄言过了，陈猴子与王义守不来，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人各有志嘛，我们不管他们便是了。华某想说的是，照顾乡党，本是华某本份，并且华某小我前程算不上甚么。只是怕今后这外人李啸，若在我们哨骑队得了势，怕要压在我们这些榆林卫乡党头上，那华某心下就实在是难受啊。”

两人又吃喝闲谈了一会，见天气已晚，高朴便带李啸去哨骑队虎帐中，给他寻了一个房间安设歇息。

说这话的，是另一个身材细弱，唇上两撇粗须有如钢针普通的壮汉，他说完这段话，巨大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木桌上，把蜡烛惊得直跳，几乎燃烧。

“俺也是这么看，华兄弟你当高把总帮手以来，对我们这些榆林卫乡党那是照顾有加，有了功德都是优先顾着我们，我们内心那是明镜似的。唉，也不知高把老是不是一时胡涂了，退一万步说，就是那李啸技艺再好，也不过是个辽镇外人罢了，如何比得上我们这些出世入死的兄弟。”莫长荣皱眉说完，却却长长地一声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