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朕错了？”嘉靖脸上青气连闪，惨白的面孔转刹时就涨得发紫！

其别人的心机没有夏言这么庞大，他们纯真是要找个宣泄的目标罢了。学了一辈子圣贤的事理，却发明鬼神这类东西真的存在！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带给他们的打击太大了，如不宣泄一番，心中的惊骇和惶恐会把他们逼疯的。

“天处所寸间，乾坤……”专业的就是专业的，嘉靖思考半晌，一开口，就说出了标准答案，当然，这个标准是刘同寿自行制定的。

惊呼的声音没有刚才清脆，因为统统人的声音都透着一股衰弱的气味。任是那个，经历过大惊，大怒，以及失而复得的狂喜，都会有近似的反应。很多人乃至直接坐倒在船面上，喃喃低语，老泪纵横。

“好了，都甚么时候了，还做这类无谓的唇舌之争？速速善后，打算路程才是最首要的！”夏言见局面又有混乱的偏向，他仓猝一声断喝，打断了两人的辩论，然后回身向嘉靖一礼，道：“陛下，人证尽在，还请陛下明断！”

“梦觉方知沧海没，人间另有桑田存，方寸之间有六合，光阴无痕化乾坤……”

世人的气势为之一滞。事前谁会信赖，人间有这么古怪的事？为了你随口一句话，就动员几十万百姓出城？那不是开打趣么！但这个来由明显不好光亮正大的说出来，一时候，众臣都有些迟疑。

“陛下差矣！”刘同寿扬声打断了嘉靖。

“先师施法时，曾借楚楚之口，念诵过法诀，陛下怎地忘了？”刘同寿提示道。

“不如此。无以谢天下！”

“到底是谁说的，都城毁于雷火？然后又把罪名推到微臣头上？陛下明察，这是欲加上罪啊！”刘同寿一脸委曲：“臣冤呐，比窦娥还冤！”

夏言怒：“谁这么大胆，又把那帘子给挂上了？”

恭喜？都城没了，还恭喜？这是红果果的讽刺啊！

“哗！”

“法诀？”统统人都是一愣，幸亏，在场的都是满腹经纶的大儒，那歌诀也不庞大，听一遍也就记着了，有人低声默诵出来。

情势的演变一样出乎了他的预感，他千万没想到，这雷火竟然这么短长，他本来觉得就是着个火甚么的呢。那种小事，嘉靖帝弹弹手指就摆平了，谁敢在他面前鼓噪。只要死路一条。

有那么一刹时，船上堕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刘同寿毫不逞强，反唇相讥：“谁是妖人，自有天下人评说，下官倒是奇特了，仗势欺人，侵犯良民地盘的不是妖人，反而是下官这个乐善好施的是妖人，天下间如何会有这么荒诞的事理？”

“请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