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烟瞥了秦言一眼，见他一脸喜不自胜的神采，看模样已经把蝶舒梦的那点仇怨丢到爪哇国去了，便点头作答：“多谢阁老互助，寒烟再无所求。”

“瑶儿，听爹的话！”至公子林沐阳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边，温声道，“九龙峰是天下驰名的洞天福地，他们以峭壁为墙，云霞为纱，苍松为梁，西海为土，筑成万仞雄城，九龙拱绕，大家皆御剑而行，如同神仙普通，你去了保准能大开眼界……”

何不凡见此景象不由张了张嘴，却未出声。

他必定已经看破了本少爷的身份吧！不但没有揭露，反而帮忙本少爷拿到了人头，他究竟安的是甚么心机呢？昨日他所说的那些话，莫非都是真的……

“等不及了吗！”林阁老沉声一喝，叱喊声穿透重重雨雾，一向达到肉眼也看不见的天涯绝顶。喝声如豺狼雷音，含天神之威，余音回荡不断，震慑着统统邪秽之物。雨幕中的妖灵鬼物收回惊骇的惨叫，抢先恐后地朝四周逃开。

这异状也引发了林家几人的重视，他们停下了永久不会有成果的辩论，前后朝门口走来。

嘿，杀人不眨眼的罪人就该有自知之明，不要再痴心妄图了！他用力点头，但是心中失落的感受是如何也没法消弭的。

在无数道目光的谛视下，林阁老顺手一抛，掌上人头便笔挺朝秦言投来。秦言赶紧探手抓住，看向林阁老的眼神已变得非常庞大。

林阁老与林沐阳皆是中原武林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号称跺一顿脚都能让全部江湖产生地动，现在面对着自家小女却只能又哄又骗地说尽了好话，恰好还没起到任何结果。人称长兄如父，现在老爹和长兄都在面前，天元宗师的严肃足以把平常江湖人士吓得颤栗，但林沐瑶却面无惧色，神采如常，那淡定的气度当真比运筹帷幄的将军还胜几分。

民气毕竟是脆弱的，他能够抵当欲望，回绝引诱，摆脱傲慢，跳出怨憎，却没法节制本身不去哀痛、痛苦、苍茫、绝望……

直到这个时候，林阁老才发觉到氛围中那丝分歧平常的味道，当下再顾不上林沐瑶，皱眉走出门外，步入麋集浑浊的雨幕当中。

“这是如何回事？”他探手伸出窗外，在雨幕中逗留半刻，整条手臂都很快蒙上了一层灰黑的污迹。他凝神体味，便发觉雨水中一股纤细的力量正欲往他血肉中渗来，仿佛带有必然的腐蚀性。只不过经过瀚血淬炼过的肌肤过分坚固，才没让这些诡异的东西有可乘之机。

“我说了多少遍了，我是绝对不会去九龙峰的！你们就算说出花也没用！”

他抽回右臂，另一只手由手腕往上悄悄一抹，便见整条衣袖化为碎裂的布片纷繁掉落，好像被数十年光阴腐朽了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