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午另有事要办呢。”

不撵他就够意义了，金玉郎没法再向他含笑酬酢，只能是有一说1、公事公办：“你有甚么公事要问我？”

金玉郎在段宅好睡了一夜，翌日上午，他坐在房里，等人服侍他洗漱穿衣，等了好久，他等来了段人凤。

所谓霍静恒者，乃是督理直隶军政的一名大人物，这位大人物年青气盛，权势熏天，岂是容人骂的？段人凤也晓得这位省督理的大名，以是就有点迷惑：“那你去那家破报馆干甚么？莫非还想再登一篇找死的文章，好让金效坤再下一次大狱？”

段人凤排闼进房，见他裹着毯子坐在床上，便靠着门框站住了，冷冰冰的问道：“你甚么时候回家？”

曲亦直抬手一打本身的嘴：“是我焦急了，没把话说明白。他本来和二爷家里是没干系的，但是您想想这位师长姓甚么，您就明白了。”

“你家另有报馆？”

段人凤的嘴角翘了一下，似是要笑，但随即把脸板住了，还是是冷冰冰：“在青岛那几天，是谁服侍你洗脸刷牙穿衣服的？”

“是甚么事？”

“没人服侍我，满是我本身做的。”

两人无声的忙了半晌，末端金玉郎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这就要到中午了？”

曲亦直被他问得有点心虚：“我……鄙人也忘了是从那里听来的了，不过这个话仿佛是连师长本身说的。要不二爷回家问问太太如何？”

段人龙反问：“你们如何了？”

金玉郎反问：“你甚么时候给我洗脸刷牙穿衣服？”

金玉郎一点头：“没错。”

但是房门一开，出去了个贼忒嘻嘻的陌生小子。那小子穿戴一件半旧长衫，瞧着恰是个不甚正道的穷酸墨客。垂手在门口站定了，他先一鞠躬，然后才昂首笑道：“鄙人久仰二爷大名，只恨一向无缘结识，本日听闻二爷来临，真是欢乐之至。”

“二爷真是诙谐。这小翠芳唱得是……是那甚么了一点，不过扮相还行，又肯放下身材出来寒暄，以是这个连师长就被他皋牢住了嘛。”

曲亦直做贼似的，对着金玉郎又是一顿嘁嘁喳喳。本来他这记者也不是端庄记者，整天只四周网罗奇闻异事以及桃色消息，所作的文章也都是东拉西扯无中生有。偏他如许的记者，交游广漠，四周都能让他揩到油水。现在有个新出的小旦，唱念做打俱不佳，歌喉仅比公鸡略强，但是攀了个师长做背景，那师长为了捧他，很舍得出钱，而这万国时报恰是那小旦要活动的工具之一――小旦情愿多出些钱，让万国时报多登几篇文章赞一赞他。

曲亦直笑嘻嘻的走上前来，向着金玉郎窃保私语了一番。金玉郎这回明白了他的来意：这小子大抵是个趋炎附势的马屁精，明天传闻报馆里来了这么位金二爷，就找出了一件不甚要紧的公事，跑过来请他的示下，那意义是要赶在旁人的头里，先熟谙熟谙二爷。只可惜他对金玉郎是怀着满腔热忱，金玉郎倒是看他贼眉鼠眼的挺讨厌，强忍着才没把他撵出去。